想到就行动是燕飞的一大优点。
到晚上他就开始有计划地实施打猎行动了。
铁匠铺里面,昏黄的小电灯泡下的,燕飞神色郑重,目光在一件件工具上划过……
不怪他郑重,主要是从小到大跟着爷爷,他连鸡都没杀过,无非就是祸害些河边的蛇和青蛙树上的知了麻雀之类的。
燕飞脑子里正在幻想:一只细颚龙正在睡觉,他举起杀猪刀手起刀落,龙头落地,然后那血滋地一下就飚出去老高……
嗯嗯,有点残忍了,都死了还得尸首分离,这不好!
其实是他觉得那样的场景有点渗人。
到最后,还是没拿定主意,停电了!
真特么的不讲究,说停电就停电。燕飞心里直骂,顺手摸了一盒火柴点上了蜡烛——大街上早就有卖打火机的了,这吃货觉得用火柴有“范儿”,放着打火机不用,非得准备几包火柴!
蜡烛不多了,他在铁匠铺里转来转去,不小心脚下有个东西绊了他一下。
我去。
一双不到一个月的凉鞋被他穿得就剩了个鞋底,勉强挂在脚上,这下子那个疼啊!是他爷爷打铁用的那大锤,还是上午他砸恐龙蛋时拎起来又顺手扔地上。平时小小的打铁铺里面他爷爷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工具都摆放得好好的,根本就不会绊着人。
手拎大锤吼着一句咱们工人有力量,燕飞就冲到后面屋子里了,路过院子时惊得鸡窝里面的鸡扑腾腾地咯咯乱叫。
就是个祸害。
现在这祸害都开始祸害恐龙了。
这还有更不讲究的?
燕飞看着那些在林间休息的细颚龙们嘀咕着。睡个觉还都把脑袋尾巴盘起来,也不嫌难受?这让我怎么下锤?
找了好半天,才找到几只睡姿比较符合自己目标的,就是脑袋离身体比较远的。
摆好姿势,进去,砸!
出来!
第一次有点紧张,不过好歹天天拉风箱的小胳膊力气够足,骨子里估计还得有点抡大锤的基因,反正这一锤下去,那只倒霉的细颚龙脑袋就变成扁的了。
刚出来的燕飞就赶紧朝里面看去,被砸扁了脑袋的细颚龙居然还折腾了才死去。
幸亏小爷选的目标够好。这只是和其他细颚龙离得比较远的,周围的细颚龙们大概也是在岛上过习惯了安逸日子,听到动静也就是警觉了一下,趁着功夫燕飞已经拎着那只死了的细颚龙出来又进去,到了山洞里了。
细颚龙的皮感觉和壁虎皮差不多,不过比那厚多了,摸着就不像能吃的。
燕飞盯着这东西半天,仔细回忆了一下,才开始动起手来。
先是找了个木棍,横在山洞口,本来就够小的石缝两边层次不齐,横着个木棍使劲朝下一用力压压就卡住了。
用个小绳子捆了细颚龙吊起来,然后在天天摆着卖的那些工具里扒拉了一会儿,就找出来一把剥皮刀。
一弯明月悬挂在苍穹之上,在皎洁的月光下,海浪轻轻拍打着海岸,天空还有夜色下仍在盘旋的翼龙;远处的海面上,不时有巨大的水翻起,然后很快归于平静,有隐约的吼声叫声,时远时近……
在这充满生机的美景之中,燕飞在悬崖半空的石缝里安坐,听着海浪阵阵,他开始——剥皮了……
剥得血淋哗啦的。
看别人干活和自己亲手干完全是两回事儿。平时他也不少见人剥兔子皮、羊皮、牛皮,可人家剥出来的都是一整张的。
他自己剥了半天,都是一小块一小块的,人家剥出来的东西,都是完整的,他这和狗啃过似的。这还不说那脖子尾巴上了,那基本就剩骨头了。
到最后他发现还不如用蛮力撕下来的,都比自己剥的好。
不过总算是剥好了。
端着接血水内脏的盆子,人回到小屋再到沙滩,看起来和直接变过去一样,熟练无比。在沙滩上倒了垃圾,然后拿着剥好的细颚龙在岛中间小水潭下面的小溪里洗干净。
回去。
屋里面有淡淡的血腥味,虽然刚才来回几次速度都挺快,可这味道还是不小。其实味道很淡,若不是他刚在小岛中闻过了树木泥土的清香味道,他也未必能闻得出来。
跑到厨房,也不看几点了,就准备炖肉吃。
刚想把整只细颚龙直接放锅里,又停住了,这东西模样太古怪了,万一给人看见咋办?保密的概念在他爷爷的指挥下,早已经深入到他的骨子里。
时刻都以地下党自居的燕飞举起菜刀,砰砰砰地就剁了起来。
感觉比前两天剁鸡块都费劲,收拾好就放点八角椒桂皮之类的调味品,烧上火就开始炖肉了。
填柴,填柴,填柴……
燕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睁开眼就看见已经冷了的锅灶,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了,已经有叫卖豆腐的声音传来了。
天下有三苦,撑船打铁磨豆腐。
撑船行走风浪间,时时刻刻有倾覆之险;打铁终日火炉旁,一年四季如火焰地狱;磨豆腐三更睡五更起,风雨无阻却只能勉强糊口。
天微微亮到太阳升起的这段时间,就有卖豆腐的挑着担子,从街头到巷尾,一遍又一遍的叫卖。
平时燕飞起床卖豆腐的都已经卖完回家了,难得今天有点早,就是为啥我靠在这柴堆上睡着了?
鼻间若有若无的香味刺激了他,他一个激灵,跳起来就掀开了锅盖,紧跟着锅盖的悄无声息却声势浩大的白雾样的水蒸气,还有扑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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