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羹是我自作主张的心意,又怎么敢向您讨要赏赐呢?您这样说真是在责怪我了。”
“可是它既是你亲手熬制,我又怎么忍心看它冷掉浪费呢?而且,以后你为我熬制羹汤的机会不是很多吗?”
祁燃抬头望着赵庸的样子,温和,亲近,体贴,怎么看都掩饰的很完美。那美酒应该是赵庸为自己准备的毒酒吧。是自己太天真了,怎么会痴傻的抱着一丝幻觉般的希望,觉得他可能会相信自己呢?以他这样的人性,怎么可能会相信一个一心想杀他的人会为他做羹汤还敢去品尝它呢?
“臣谢恩。”
祁燃端起碗,干脆没用匙,直接仰头一饮而尽,然后抓着碗的手颓然垂下。他的面容木讷如同死人一般安然沉静,但是眼眸却愈发闪亮,有一种超脱的看破的光;嘴唇沾着温热的汤羹,却好像稀释了它原本的朱色,显得愈发黯然。
“有点咸,下次我会做得更好的。”
祁燃的表现很自然,自然到反而赵庸才是没有藏好惊愕之情的那一个。而望着祁燃带领着他的侍女离去的背影,赵庸反而感觉轻松很多,这样不戳破表面却彼此表明立场,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我没有下毒,但是你果然还是不愿相信我。你不相信我,不肯尝我做的羹汤;我也不相信你,不肯选你准备的美酒。
第16章 六天
赵武灵王十四年,祁氏持刃上殿欲刺赵王。王大怒,使仇液率众攻中山。时,王说公子平,于赵普施胡服骑射之法。
年纪轻轻的魏夫人死了,祁燃还是挺难过的。这个孩子和他接触不多,因为他是王宫里唯一一个在自己之后进宫的,当时祁燃看着这心来的孩子那干干净净的面庞和眼神,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的弟弟,心就软了一截。虽然接触不多,完全不了解他的个性,但是祁燃却觉得他的死有问题,然而这都是内心深处的猜测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讲出来的。他的死因是因为和赵夫人因为宫人间的矛盾吵了一架,赵王听说后偏袒了赵夫人,训斥了他,于是他受了委屈想不开,便上吊自尽了。不过,祁燃却觉得,有一种直觉告诉他,这孩子第一老实巴交的,疏不论那赵夫人赵豹是个练武之人,若是被激怒很可能动手打架而不是吵架,单说这孩子见谁说话都红脸,磕磕巴巴的样子就很难和别人吵架。而且,那孩子如果因为被赵王训斥了就委屈自尽,那怎么能等到入宫一年多了才自尽呢?在这宫里,没人比祁燃自己体会的更深了,如果不够坚强不够坚韧,你几乎每天都要受大大小小的委屈,只有忍耐低调才是活命的根本。
所以,这魏夫人大概不出这以下几种情况吧,听了不该听的,说了不该说的,插手了不该插手的,图谋了不该图谋的,或者是潜藏的身份暴露了。不过,这与祁燃有什么关系呢?当然没什么关系。自从近半年前那次献羹的事,赵王就再也没来过燧繇宫,原因祁燃清楚的很,索性他也不在乎是否得宠,现在的日子过得倒是乐得清静。倒是,魏夫人这一死,原来他宫里的侍女宦官都没处做事了,于是就统一将他们分到余下的各位夫人宫里去,当然除了赵夫人的爻象宫。而燧繇宫则分来了一个侍女魏螽,据说做得一手好女红,这当然是据祁苗那个小丫头说的。
但是,魏螽这个女子,总是有意无意的偷偷的盯着自己的新主人观瞧,有时被祁燃发现她便羞羞的低下了绯红的脸,垂了一会儿却又忍不住抬起头偷偷地瞥一眼祁燃的反应,若是祁燃还在看她就会看到她眼中水汪汪的迷恋的目光。祁燃可不觉得这丫头和其他人一样,只是为他的脸所美的晃神,恐怕,她是已经暗暗的爱慕自己了吧。不过,祁燃并没有特别在乎,直到有一天。
明明是晚春时节,祁燃却又感染了风寒烧的有点儿厉害,难受恶心的他面对清淡的饭菜却没吃几口,便又躺回到床上休息。到了午后未时的时候,烧总算退的差不多了,可是捂在被子里的祁燃出的汗仍然浸透了中衣,倒是平添了几分病美人的风情。而昏昏沉沉的祁燃,隐约感觉有个人为他换去湿透的中衣然后穿上了干爽的衣物,起初他还意以为是体贴的祁溪,直到一个嫩嫩的甜甜的嘴唇吻上了他的脸颊他才猛地惊醒,面前的人正侧身坐在他的床榻边,俯下身来轻轻亲吻他的脸颊的时候他的视野里就只剩雪白的肌肤细嫩的脸颊,圆朵可爱的耳朵和丝丝缕缕垂下来的乌黑的鬓发。祁燃愣在当场,脑海里飞速的搜索着符合这样的面貌的女子,而魏螽抬起头看到的就是眼神呆呆的连长长的睫毛都有些颤抖的祁燃的惊吓过度的表情。
祁燃只见那女子脸蛋突然像被煮熟的虾一样刷的红了,然而她却冷静的没有说话也没有惊叫,反而咬了咬她小小的水润的下唇,表情仿佛下定决心了一般,再次吻上了他的嘴唇。仿佛一下子被人按动了某个开关一般,祁燃的??突然不能自制,这是十九岁半的他,第一次与人接吻,幸好,这是一个柔软可爱的女子。
他开始不由自主的激烈的回吻着,然而两个人都不知如何接吻,便只是用嘴唇彼此摩擦便足以沉迷,直到吻的魏螽喘息困难,她方是躲闪了一下张口喘息,便被祁燃的一双有力的臂弯搂住腰背,抚上她的后颈,然后祁燃狡猾的将舌头伸进了女子的口中,恶作剧般地拨弄那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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