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道,“那你先起来吧。”
牛婶不肯起来,继续磕头,“教主,求您救救属下的侄儿吧!!”
张无忌看她一眼,暗道这牛婶当真会得寸进尺,自己口气刚松一点,她就又想救她侄儿了,她侄儿只怕是真的触犯了军中的军纪才被羁押起来,自己如何救法?
牛婶最近经常见张无忌的,对他的性情也能摸到一点,见他不做声就继续哀求,“教主,属下求您了,我侄儿犯的事儿可大可小,他们就是想要用我侄儿来要挟于我才将小事闹大,现在我又没能把耿千户吩咐的事情做好,只怕我侄儿的性命要难保了。”
张无忌叹口气,问道,“你侄儿叫什么名字?在花统领的军中任何职?”
牛婶大喜,知道他是肯救了,忙道,“属下的侄儿名叫钱炯,几年十四岁,入起义军才半年,如今是个九夫长了。”
张无忌差点要抚额嗟叹,十四岁的九夫长派去督运军粮,不出纰漏才怪,看来真是有心人特意安排的。
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令牌是硬木所制,直接运力于指,在上面划了几个字,递给牛婶,“你拿我的手令去找韦蝠王,他如今就在军中。就说是我的意思,让他不论用什么手段,或是找个理由直接下令放人,或是用偷的,反正得把钱炯救出来,救出来后送去杨左使处,杨左使那里正在训练一批教众排风雷阵法,正需他这样的年轻人。”
牛婶接过令牌,大喜过望,“多谢教主,属下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教主的大恩大德。”
张无忌板着脸点点头,“至于你的过失……?却是轻饶不得了,你找过韦蝠王后自己去锐金旗掌旗使吴劲草处领罚吧。”
牛婶惊恐的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敢下药暗害教主,那是死罪!
张无忌接着道,“和吴劲草说是因你疏忽,耽误了我的一件事情,让吴旗使按照延误教中事务处罚吧。”
牛婶放下心来,诚心叩头拜谢,“多谢教主,教主宽宏大度,属下做出那般对不起教主的事情实在是无地自容,属下没有别的大本事,求教主还让我回来照顾宋公子吧,属下这次一定尽心竭力,再不敢有任何差错。”
张无忌低头沉思,按理说是不能再用这人的,不过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有其它合适的人能去照顾宋青书,“我去问问宋公子,若是他还愿意用你,那你就再回来。”
牛婶再重重磕个头,不敢耽误,起身去找韦蝠王,走前忍不住问道,“教主将宋公子交给谁在照顾?可要提醒伺候他的人,宋公子早起只能吃些粥,不能吃冷硬的东西,所有的药材我都放在厨房的架子上了,早晚有风的时候要记得提醒他加件衣服,宋公子体虚,稍一吹风就要发热。”
张无忌经她提醒不由暗呼糟糕,半夜把宋青书一人扔在院外,还没给穿衣服,只怕这会儿已经病了。
只是现在教中上下还有赵敏都在四处找他,不可能任教中乱糟糟一团不管,转回去照顾宋青书,只能让他先自己忍忍。
提气奔回了明教在濠州城中的驿馆,先找到杨逍,“杨左使,麻烦找两个信得过的人来,我有事情吩咐。”
杨逍等人寻了张无忌一夜,正在担心,此时见他无恙自行归来,尽皆松了口气。
杨逍属下有雷电风云四门,各门数百人,高手不少,所擅长的功夫也各不相同,有内力了得,有轻功出众,还有擅于暗器的,不知张无忌要派人去做什么,问道,“教主要人作何用处?属下把雷电二门的门主调来给教主差遣可好?”
张无忌道,“不用,不用,就杨左使你身边的童儿派两个来,借我用几日就好,牛婶出了点事故,我要另外遣人去照顾那人几日。”
杨逍了然,他知道教主在照顾宋大侠独子的事情,虽然很不以为然,但是料得宋青书现在废人一个,再兴不起什么大风浪,教主心善,愿意照顾就照顾吧。
依言找了两个平日里行事稳重有眼色的小童给他,张无忌仔细嘱咐了一番,又说明了宋青书住处的位置,将两个童儿即刻打发去了,这才召集了杨逍,殷野王这两个最信得过的属下来商谈正事。
宋青书被药性耗得精疲力竭,又半夜在露天里吹了冷风,自己挣扎着回到房中后就一头倒在床上起不来了。
没多久便开始浑身滚烫,发起烧来,半昏半睡得隐约听到有两个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唤他,感觉有人将自己扶起来喂水喂药,床铺也被重新铺得整齐舒服了,又再让他躺回去。又有人拿了半湿的手巾来帮他擦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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