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帕西瓦尔还听闻过莱马洛克是一个大家族的次子,他深知家族的规矩和传统对一个人的禁锢有多大,那忒休斯更应该尊重他人习俗,尽快离开才是。
可帕西瓦尔了解忒休斯,他知道那个比自己更加顽固的军人拿到这样的建议后只会装作没看到一样,直接把信丢进火炉烧掉,然后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所以其实忒休斯根本不是“认不清楚”这份情感,他只是需要别人推他一把,需要别人肯定他的方向,这样他便能一不做二不休,义无反顾。
但偏偏帕西瓦尔也是这样的人,他肯定不会轻易让感性的一面压制理性,在明知这段感情即将面临重重阻碍时仍毫不犹豫地支持朋友,并鼓励其一往无前。
所以他也需要别人的看法,他需要别人来告诉他——他对忒休斯的需求的判断没有错。
“你看一下。”帕西瓦尔让克雷登斯进来,并把忒休斯的信交给青年,“看完之后告诉我忒休斯是怎么想的,你的建议又是什么。”
克雷登斯乖乖地坐下阅读,反反复复仔仔细细地看了两三遍,确定没有遗漏掉任何细节后,对帕西瓦尔的问题认真作答——“我认为……斯卡曼德先生已经爱上了哈尔洛先生,但……他不确定哈尔洛先生的态度,所以他不知道应该进一步还是退一步。”
帕西瓦尔笑了。
“怎、怎么了?我……我说错什么了吗?”克雷登斯有些担心。
帕西瓦尔却摇摇头,回答,“我也是这么想的。”
随即他打了个响指,羊皮纸自动从抽屉里抽出来摊在桌面,羽毛笔也活动起来□□墨水瓶,稍微蘸了蘸墨水,悬在羊皮纸上方。
“你来写回信。”帕西瓦尔计上心头,强忍心头的笑意,严肃地道,“不确定的地方问我就好。”
于是,这封回信主要传达了这样两个观点——
其一——“我认为您的内心已经有了答案,否则不会为此事所困。我并不清楚您在那边发生了什么,但我相信您是可以离开的。可是您没有选择离开——或许是因为您舍不得离开,而舍不得的原因必然与您信中反复提到的那个人或‘物’有关。”
其二——“站在客观的角度来说,或许不再纠葛于这段感情会让事情变得简单。但您回去之后将会后悔,而那个时候的后悔则无济于事。选择一种可能产生更多麻烦却不会后悔的结果,还是选择一种必然后悔却一劳永逸的结果——这无关对错,关键看您自身更能接受哪一种。”
末了,还不忘补充——“您知道我选择了哪一种,毕竟我不太喜欢让自己后悔。”
克雷登斯几次停下征求帕西瓦尔的意见,成文之后帕西瓦尔对克雷登斯依照自己的口吻写下的内容非常满意,既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又给了忒休斯思考的余地。
帕西瓦尔一边把信装进信封,一边让克雷登斯出去继续之前的活。等到克雷登斯把门一关上,帕西瓦尔又赶紧掏出笔墨,写下了第二封信——
“实在抱歉,忒休斯。我真不知道克雷登斯会拆我的信件并给您回复。如果孩子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您多多海涵。”
写完之后帕西瓦尔更加满意了。
虽然这样做对克雷登斯有点不厚道,但却也是他认为最妥善的。那忒休斯既能通过克雷登斯说的话感受到向前一步的重要性,也不会追究帕西瓦尔没有早早劝他迷途知返。
而即便这一步迈出去的结果不尽人意,忒休斯也绝对不会怪罪克雷登斯——克雷登斯只是个孩子,他怎么好意思和一个孩子计较。
果不其然,当忒休斯收到第一封信件后,内心大受鼓舞。他忽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此刻让他再徒手揍两个海巫都没问题。
他觉得克雷登斯说的是对的,无论他有没有弄清楚当下的感情究竟为何,他都应该先往前一步,有时候只有行动了才能让情况更明晰。
忒休斯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在这方面他不像帕西瓦尔一样能轻易接受顺其自然。
但还没等他把体内勃然的精力付诸于行动,第二封信也被闯进来的海鸥丢到面前。
他拆开扫了一眼,然后把第二封信丢进了火炉。
他花了一秒的时间暗骂帕西瓦尔的诡计多端,然后假装没收到第二封信似的,将第一封信又看了一遍,重新恢复了之前兴致盎然的生机。
“你的好基友给你回信了?”莱马洛克正巧从厨房走出来,吧咂着嘴看到忒休斯匆匆地把信塞到口袋,好奇——“你和他到底聊什么啊?看得你红光满面的。”
“日常琐事。”忒休斯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虽然我可以帮你偷偷地把信寄出去,但你要记得,你不可以——”
“我没有提风啸谷和断崖岛的事,只是我和他私下的情感交流而已。”忒休斯知道莱马洛克在担心什么,对方已经重申了无数遍了,而他也不介意再一次让对方放下心来。
莱马洛克点点头,转了个背又嘟囔一句——“那你们聊什么?怎么看信都能看得你……满脸猥琐的表情。”
忒休斯不露声色的用余光扫了一眼反光的花瓶,确定自己的表情并不猥琐。他耸耸肩膀没有回应,干脆忽略过这个话题。
莱马洛克也不计较,反正开个话题只要不接下去,过几秒他自个也忘了。何况这一周来忒休斯都很老实,既没再跑他房间也没再表露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企图。看来谈话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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