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朱洵摆了摆手,顺手拿起茶杯,准备喝水润润喉。
“没事就好,听说啊,人上了年纪什么病都有了,国舅大人日夜操劳,身体估计会比一般人差上几分,若是有了什么病痛,可一定要及时找太医诊断,若是太医治不了,民间还有一些江湖神医,总会找到治疗方法的,作为国之栋梁,国舅大人可千万不能倒下……”
“噗……咳咳……”朱洵正喝水呢,听着他的话,刚开始还好,越听越不对劲,好像他已经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一样,一口气上来,不仅把水喷了出来,还呛着了。
“哎~国舅大人你没事吧?你说你,喝口水还能呛到,怎么也不小心一些!”说着,凑到他身边像模像样的拍了他两下。
朱洵一时没防备,任他拍了两下,差点没把他拍散架了,连忙拦住他,使劲摇头,生怕再挨他一掌。
韩拓看他使劲摇头,一脸惧怕与嫌弃,收回手,嘀咕一句“不识好人心”,坐回原位,“既然不用我管,那我就接着吃了,要不然一会儿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完,就不再管他了。
朱洵心里满是恼火,既恼恨自己好歹是堂堂国舅爷,在他眼里还不如这一桌酒菜,又怕他继续“关心”自己,拍自己的后背。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那边韩拓竟然心满意足的放下筷子,还打了个嗝。
朱洵这才发现,这一桌子菜不知不觉已经吃得七七八八,而自己还一口未动。
他是好几天没吃饭,还是属猪的吗?
他在心底叫骂道。
“不好意思啊,国舅大人,在西北待久了,很久没吃过这么一桌子好菜了,不禁就吃多了,希望大人不要见怪!”
“哪里哪里~这桌酒菜原本就是为少将军准备的,不怕少将军吃,就怕吃不完,现在吃完了正好,省得浪费。”
“哦,那就好,”韩拓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欸?”朱洵看他要离开,连忙也站起来拦住他,“少将军这是要去哪里?”
“国舅大人今日邀我来此一叙,不就是为了开导我吗?这样说虽然有些失礼,辜负了国舅的一番苦心,但我还是要说,我跟圣上永远都不可能融洽相处。话已至此,我也不必再留,想必国舅大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告辞。”话落,就要拉开他的手。
至此,朱洵心里已经完全确定,韩拓就是一个没有心机的粗野武夫,利用起来也毫不费力,与新皇的不和也是真的。
“少将军何必急着离开,不如等听完本国舅的话,再走也不迟。”朱洵使劲抓住他的手臂不放。
韩拓忽然神色古怪的挣开他的手,“国舅大人,说话就说话,何必拉拉扯扯的,让人看见还以为我们怎么样了呢。”说完,转身又走回去坐下。
朱洵一脸尴尬,脸色黑了又黑,因而没注意到韩拓转身后,眼中划过的那抹冷笑。
重新坐回原位,朱洵长长呼出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我知韩少将军不喜这位新皇,不瞒少将军,我朱家同样与新皇不和。”
韩拓一脸惊讶,“国舅大人你是在开玩笑吗?朱家可是皇上的母族,怎么可能不和?”
“若是他与朱家亲近,又如何会狠心将犬子流放偏远之地?”
“那不是因为他犯了错吗?”
“可是,犬子好歹是他的堂哥,他怎么忍心半分旧情都不顾念,便判了那么大的罪!”朱洵愤然道。
“那倒也是。”韩拓认同的点头。
“韩少将军分明不愿成为他的臣子,为他效命,现在却不得不作为臣子替他守卫疆土,少将局又如何甘心?”他紧接着又说,“我朱家作为他的母族,不仅帮他成为太子,更是帮他站稳皇位,他却狡兔死走狗烹,处处针对朱氏一族,如此冷血无情之人,如何配当一国之君,”他忽然压低声音,“不如,你我联合起来,想办法,推翻他。”
韩拓惊讶得瞬间从椅子上蹦起来,脸色微微发白,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他,似乎听到了什么令他十分恐惧的事。
“这、这……”他僵硬着身子,不知该说什么好。
“如何?少将军可有胆量?与其被他欺压至死,不如反过来把他推翻,另择一良主辅之。你说呢?少将军。”他忽然站起,逼近他,沉声道。
韩拓猛摇头,惊慌道,“不可,不可,我要是那么做,老头子会宰了我的。”
“没什么不可以的,你想想,”他拉住他,紧盯着他的眼睛劝说道,“如果咱们成功了,你我就是从龙之臣,位高一等,而且咱们推翻他,拥护其他皇子,同样是皇家血脉,到时候已成定局,韩老将军就算不愿意也不得不同意。”
“其他皇子?国舅大人已经有人选了?”
“没错,与皇上同母所出,同样是嫡系血脉的六皇子,目前看来是最合适的。”
“他太小了吧?”韩拓有些迟疑,还有些动摇。
“不小了,而且名正言顺,新皇自认难以承继重责,退位让贤,传位于亲弟弟,合情合理。”朱洵看穿他的动摇,赶紧又添了一把火。
“万一其他兄弟不同意,该怎么办?”
“那就需要你来镇压了,不同意就……”他在脖子上狠狠地划了一下。
韩拓惊慌地看着他,“太残忍了吧?”
“妇人之仁,不杀鸡儆猴,如何能成功?”朱洵鄙视他道。
“这……还请国舅大人容我考虑几日。”韩拓犹犹豫豫,依旧无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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