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澈已经两天两夜没有阖眼,自两天前的早朝上护国公家的小少爷高咸一本奏折递上去,搅得蜀都多少人都要没了好日子过。
本就是一潭浑水,如今拿了棍棒插进去使劲一搅,除了把泥污全都翻滚起来找出一群趴在水底的老乌龟,什么好事都不会有。
王将着急去了太子那里,范澈则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那些敏感的家伙都得关照一遍,嘴巴不严的不能放过,嘴巴严的也不能放过。
从宫里出来范澈便先去了城外羽字营,以查案为由调借了一队人马,等到急匆匆赶去朱兴府上却发现朱兴已经不知所踪,挨个询问了管家还有朱兴的原配夫人,都说刚才还在书房,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那个夫人找不见朱兴当场疯了一般,哭喊着什么自己的儿子给人欺负了没人过问,现在老爷都给害没了,如同街边泼妇一般实在让人看的心烦,范澈给吵的厉害直接赏了她两个巴掌。朱兴夫人当即给打的懵了,范澈撂下一句:找到朱兴他也没几天活头!然后匆匆收队离开。
接连几位跟他们关系密切的朝中大员,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踪影。范澈觉得事情似乎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控制,心底实在不安的厉害,忙了一整夜毫无收获,但也顾不得回府休息,只能先指派卫队继续搜查,自己则赶去太子那边汇报情况。
果然不出所料,太子得知事情原委暴怒至极,等范澈到了东宫太子盛怒未消,厅里满地狼藉各种东西碎了一地,王将站在一边,还有两个侍女战战兢兢的伏在地上收拾。
“情况如何?”
范澈进来还未来得及行礼请安,太子便摆摆手示意免了,然后强忍着怒气问道。
“殿下,朱兴,蔡文还有度粮衙司的那几位大人,都在退朝之后不见了踪影,羽字营卫队还在搜查,但是臣估计,极有可能是有人料到事发会对他们不利,或是通知他们藏了起来,或者——”
“有话就说,什么时候了还遮遮掩掩?”
“或者极有可能就是东皇太一的人已经先下手为强。”
“东皇太一,人不在京都还能调度有序处处占得先机?好啊!”
太子端坐案几后面不由一阵头痛。自从成了东宫正主,太子便时刻都以未来国君来要求自己。久居父皇身边耳濡目染学的也都是御人权谋那一套,所以京都地方各个大小官员太子都有或多或少的联系。明事理的人自然会跟自己表忠心,为了可以更好的掌控一应官员,太子刻意利用自身的地位给其广开方便之门,他们在太子的庇佑之下活的很好,同时在太子的手里也就有了随时可以杀掉他们的把柄。
只不过身在宫闱中的太子远没有料到,他们西蜀的官员竟能如此的胆大包天。
“事已至此,跟南疆物资有直接牵连的人一个都跑不掉,传命下去直接控制住,确保除了物资被调换之外的事情丝毫不能传回京都。”
“是,殿下。”
王将第一个过来告知,便承受了太子几乎所有的怒火,办事不力,愚蠢,各种难堪的字眼从一国储君的口中骂出来,可想而知太子是有多么的恼怒。
“所有的地方账目明面上都查不出来什么,处理掉他们之后仔细搜查,肯定会有藏起来的记录。”
“还有,京都里的一应官员就算查不出什么,也难逃失职罪责,牵连较轻的王大人一定要安抚好,别给皇上的一时的震怒吓破了胆子乱说话。”
“殿下考虑的是。”
“漕运,重要的是漕运,每年从官船走私那么多东西,一个个大小官员张着嘴流口水,吃相难看至极,负责漕运的几人,确保他们不会乱说话。”
“漕运一直都是咱们打点关系的重要资源,要是现在松手恐怕——”
“糊涂!”
太子猛地砸了下案面,吓得两个收拾东西的侍女当即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漕运是钱袋子也是勾命绳!顺着漕运会查不到走私?查不到贪受贿赂的大小官员?查不到你王将大人?最后直接给我废了太子都是轻的!这么多年看样子是太过纵容,一个个肆无忌惮贪心不足,竟然连每年跟南疆交换的货物都敢动手脚,那可是经过护国公的地盘!”
“去吧,抓紧时间去办。”
太子摆摆手示意两人下去,给护国公突然来了这么一手弄的太子狼狈不堪,多年经营眼看就看毁于一旦。
“等等,让人去查一下南疆那事的具体情况,应该还有些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联想到护国公跟东皇太一巡边一年,太子不觉得后脊发凉,这难道是护国公表明了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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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简直胡闹!”
护国公将军府里,尽管年岁已老但威严不减的高仙仕看完手里的折子气的直接跳了起来。
“你们都是跟了我几十年的老人了,怎么做事还这般不动脑子?”
边上站着两个身着甲胄的将军,低着头相互不停的使眼色,活脱脱像是两个被家长训斥的孩子。
“你俩少给我眉来眼去!”
高仙仕看见两人的小动作火气更大。
“高咸这孩子古灵精怪,连我都不敢跟他耍心眼,他问你们要人你们就给?竟然还让军士假扮山匪?好一出自导自演的戏!”
“小将军说是调用一些兵马去演练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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