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下的她,显然要释然与轻松许多。
她说:我去整下脸,然后一起吃饭。
我点头。
她去洗手间的时候,我转脸在酒店的镜子前看到自己的灰头土脑。的确,狼狈。如今,是联系的人都没有。手机丢了,唯一记得的手机号码只有那个不可再联系的人——姚源。张惠明的手机号码,用了那么多年,依然搞不清楚那几个数字的排列顺序。因此,打开酒店的电脑,登陆qq,给张惠明留言:“手机已丢,但一路顺风。买好新手机后,会告之。”消息发出后,却看到姚源的qq头像突然亮起,看到她的签名:“幸福,是什么?”没有q她,只在自己的签名里写下:“幸福,是忘却疼痛。”
匆匆地下了q,回头看到美女站在我的身后。她抱歉地说:我不想看到任何。
写出来本来就是给人看的。别人看不到,她会寂寞的。我说。
她摆摆双手,说:走吧。
我看着她,一脸素净,早已撤去白日敷面的那些彩妆,看起来,皮肤好好,所以自信满满的模样。我起身,依然撩起相机,拍下她那美丽的素面。
我说:我得在相片的命名里写——我妒忌。
她笑。女人,总是拒绝不了别人的赞美,哪怕来自同性。
走吧。她说着,上前自然地挽住我的手。
我们到二楼,退了预订的包厢,换作大堂。因为她不喜欢vip里有人在旁边服务。在大堂点了菜,她又要了一瓶红酒。倒了一些,她举杯,说:现在我们可以彼此介绍一下了吗?
呃?我们还没有彼此介绍过自己吗?我恍然地问。
她看了我一眼,说:你是故意的。
呵!我很糊涂。我笑,说,好吧。我姓朱,名十月。朱十月。
这个姓,倒是妥帖。她“耻笑”我,而后又说,叫我孙持。
你的这个姓,也不赖啊!我还她一击。
她倒不在意地一笑,碰杯小啜一口。她抿了抿嘴唇上那欲滴的红酒汁,半晌才说:你故意的。
呵呵!我笑,说,不如说我是有意的。
她点头,再次与我碰杯饮酒。也只是小啜,问:你是十月生的?
是。我回答,继而问,那你总是迟到,所以叫孙迟?
是矜持的持。她强调,说,我很矜持。不过,这个和你无关。
我笑,说:未必。
她不理睬我,开始动筷吃菜。菜尚未入口,突然有服务员走了过来,手里捧着大束的玫瑰,新鲜欲滴的艳丽与扎眼,让大堂里的人纷纷地看向我们。我朝孙持努了努嘴,她倒是镇定地一笑,说:是男人惯用的把戏。
看来并不是如她所说的“相亲”。我想着,并不搭腔。
服务员已经靠近俯身,说:孙小姐,这个是赵先生特意为您准备的,同时也希望你入住愉快。
孙持微笑,说:谢谢。麻烦帮我送到房间里插好。
服务员点头,捧花而走。
孙持看了我一眼,说:说吧,你心里的想法。
我忍不住笑,说:我说的可是你心里的想法。
她瞟了我一眼,说:那就不用说了。我心里的想法,我知道。
于是,我闭嘴。说出来,会令某些人感到难堪。但是,我可以给大家说说孙持的想法——男人大庭广众之下的玫瑰,固然令人欢喜。但,对于孙持这样的女人来说,未免过于张扬。一个钻石王老五,这样懂得去取悦一般的女人,必然也是阅人无数的男人。所以,男人的花样,对于一些成熟而独特的女人(诸如孙持和朱十月),真的是弄巧成拙,自讨没趣。
夜饭后,因为喝了酒,所以步行来到目的地,搭了一辆公交车,摇晃着过了8站路,到w城的一个人工湖,在小册子里看到介绍,据说还不错。下了公交站,步行100米左右就可以到人力三轮车的租雇处,明码标价50块钱带领我们一起绕湖一圈。我和孙持坐上车,50多岁模样的老车夫稳稳地松了刹车,驶进车道。
车夫驾轻就熟,不时还会向我们介绍这里的景点与这个城市的文化。显然,他们在工作中已不知觉变成了一个导游。遵从着他的讲述,我们望湖,湖中央有被装饰得闪亮的画舫,缓缓地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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