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妃,原本姓刘。而他的俗家舅舅,如今姓楚,大禹王朝的国姓。
男人身子一僵,脸上咋红咋白。
菩屠道了一声失陪便转身欲抬步离开礼堂,这时,一直守在大堂门外的护卫们却突然站出来,挡在菩屠的身前。
……
黄昏的时候,容光寺的晚课结束,僧人们从经堂里鱼贯而出。
宇文秧肩上突然一重,吾卿的手拍在宇文秧肩上,疑惑地看着宇文秧,“你今天是怎么了?早课和晚课都看你心不在焉……难道是在担心师叔?”
宇文秧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他支吾着回应了一声,便默默地跟着吾卿前往饭堂。大概是由于今日容光寺有贵客的关系,即便是和以往同样的素食,也换了好几个花样来做,这样寺庙的僧人们兴致饱满地大快朵颐。
宇文秧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碗里的白米饭,眼神呆滞地不知在看哪里,思绪早已完全不在此处。
在饭堂没有看到菩屠,当然,他平时也很少会在饭堂用膳,像他这般尊贵,一般都是厨房的师傅们做好了饭菜派人给他送去。但是此时此刻,宇文秧一想到在礼堂之中背对着自己的那个苍凉的背影,心中就一阵不踏实。
他胡乱地扒了几口饭,不等和吾卿打招呼就起身离开了饭堂。
走在前往菩屠的禅室的路上,宇文秧心里渐渐忐忑不安起来,他去做什么?见法师?可是见到了法师又要说些什么?就这样在一路的胡思乱想中,看见了禅室里微弱昏黄的灯光印在窗子上的时候,宇文秧才渐渐平静下来。
“法师……”
“师傅。师傅……”宇文秧想了想,还是换了这个称呼,他全身紧绷地站在门外,隐约闻到里面有淡淡的酒香飘出来。
又喝酒了?
宇文秧大惊,这里是寺庙可不是交城,容光寺的寺规十分森严,一旦发现僧人破戒,受到的惩罚简直让外人难以想象。但是他怎么在寺里喝酒?难道又和今天那男人有关?
宇文秧想也没想地推门进去,一眼就看见背靠着床榻坐在地上的菩屠。
菩屠一向是神祗一般高高在上,这样潦倒的菩屠,他是没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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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你若无情我便休(2)
宇文秧想也未多想地推门进去,一眼就看见了背靠着床榻滑坐在地上的菩屠,这样潦倒的菩屠,一向高高在上地俯瞰众生的男人如此刻这般潦倒,宇文秧是从未见过的,即便是在楚府的那一夜,也只让人觉得他身上不经意流露出的脆弱让他心疼罢了。
冲鼻的酒味充斥着整个房间,让宇文秧心中顿时一堵,一张小脸憋得满脸通红,大气也不敢喘地冲到菩屠的身边。“法师!”
菩屠整张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依旧白皙而清透,双眼却没有神采地看着某个地方,似乎完全没有听见宇文秧的呼声。
“法师……”宇文秧担心地喊他,看身边人依旧没有反应,才壮着胆子伸手去扯菩屠的手腕上洁净的长袖,身边人似乎感觉到他的举动,身体微微动了动,终于有所反应了,宇文秧大喜,正要说话,手腕却突然间被反抓住,身体刹那间往前一冲,冲进了一个坚实温暖的胸膛。
禅室的门还大开着,挂在天空中的月亮的清透月光照进来,光的影子照射在门口的地面上。宇文秧大吃一惊,胆战心惊地看了一眼门外,同时伸手去推菩屠。
“法师……”他抗拒地喊了一声,然而就在双手碰触到菩屠的肩膀时,愣了愣,清秀的脸上露出微愕的神情。
菩屠竟然在发抖。即便是细微的几不可查的颤抖,宇文秧与他挨得这么近,也依然能感觉到他与平常时候的细微差别来。两人离得如此之近,近得宇文秧能闻到菩屠身上的酒味,却不是很难闻。
禅室里的刺鼻酒味散了一些,宇文秧越发能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的反常。菩屠的头抵着宇文秧的脖子,整张脸都埋在宇文秧的颈项里,两人的身躯近乎紧贴着,宇文秧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菩屠在发抖。宇文秧犹豫了片刻,终于将自己原本要推开这人的双手放在他的腰上,搂紧。
“法师……”近乎呢喃的低喊。
像哄孩子一样,宇文秧的手轻轻地拍着菩屠的背。同时,耳边隐隐地传来一声痛苦的悠悠叹息。宇文秧惊觉有一串湿热,顺着自己的脖子滑进了衣领里面。他收紧了自己的手臂,将是自己两倍的菩屠拥入自己怀中。
门外有一丝冷风吹进来,宇文秧才惊觉自己和菩屠两人在地上坐了多久。他小心翼翼地将菩屠推开了稍许,自己撑着酸麻的双腿去关门,然后在回来把不省人事的菩屠扶到旁边的床榻上。在扶菩屠到床上的这个过程中,宇文秧不知又费了多少劲。他原本就比一般年龄大小的男孩子单薄了许多,且菩屠虽身材精瘦却比他高壮了许多,好不容易气喘吁吁地把菩屠扶上床的时候,宇文秧有一种命都要去了半条的感觉。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下方的菩屠的脸,他的五官很精致,眉眼大气而温和,鼻梁高挺,嘴唇稍薄而淡色,宇文秧这才觉得,有的人无论性子如何淡漠,给人感觉都是温雅高贵的,就如此人。大多数人一定不知道,其实菩屠法师是疏离的,好像与这个社会总有一层淡淡的隔膜隔着,让人们融不进他的世界里去。
他似得了癔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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