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平静走到与那名警察面对面,江御不等他开口率先说:“这几位是我朋友,请帮我谢谢张警督,他的好意我心领了,暂时我跟他们在一起。”
警员无奈苦笑:“我会带到,如果想通了可以联系我们。”
“多谢。”
警察离开,刀疤脸说:“你跟他在对什么暗号?”
江御道:“我说的你会信吗?”
刀疤脸盯着他看了一会,似乎在辨别可信度,半晌点头。
“警察昨天通知我爸死了,知道我没亲人,建议我去收容站等待福利安排,我说不用。”
刀疤脸又看了片刻,不再说话,抬脚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江御上车,顺从的让他们蒙上眼,然后靠在椅背假寐,不知何时竟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窗外阳光大好,车正驶进一个复古的大门,他才发觉眼前黑布已经被解下了。他整理了一下衣裤,偏头从窗往外看。
很大的园子,碧绿的草坪,楼下停了几辆车,他认出车标,都是几百万的好车。
看完一圈,江御倚回靠背,低头看着脚尖出神。
“出来。”车停下,门口一个中年男人吩咐道。
江御听话的走过去,跟着上楼,转过长长的走廊,直到在一扇深棕真皮装饰的门前停下,那人轻叩了几下木板,听到里面的允许才推开门让江御进去,自己则关了门离开。
江御沉默的打量着屋里的人,角落有两个精瘦的男人押着的一个矮胖男人。桌边的两个人气场都很强大,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文质彬彬,另一个叼着雪茄,眉目英俊。
他看不出谁是老大。
“你是江新胜的儿子?”雪茄男问道。
江御漠然点点头。
“知道为什么在这里吗?”雪茄男把烟灰弹落,不待江御回答,似乎也根本不介意他的回答,用一双鹰眸盯着他的脸说:“你爸把你送来给我抵债,以后你就是我的东西。”
是东西,不是人。
然而江御并不为这冷酷残忍所动,反而问道:“你就是周久白?”
“你很大胆。”周久白放下雪茄,缓缓的起身走过来,他从江御进门第一眼就对他很感兴趣。这个年轻甚至不能称之为男人的大男孩很淡定很沉默,他看惯了那些哭闹的瑟瑟的,这样乖巧听话的反而甚是稀少。
江御看到周久白在听到他这话的时候脸上有轻微的表情变化,与他所说的话并不匹配,而是一种玩味,甚至他感觉到一丝欣赏的意思。
周久白站在他面前,问道:“怎么?”
江御恢复平静:“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年轻。”又在心里补充,还很英俊。走出这里,没人会想到他是冷酷的黑道之主,花痴的小女生估计还会偷偷尖叫,这比明星更闪耀的面孔。
江御问:“我该做什么?”
周久白看看他,指着墙根被押着的矮胖子男人说:“杀了他。”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手下捧来一把黑色手枪。
江御看着枪不动:“我不会开枪。”
周久白拿起枪塞到他手里,握着他的手来到窗边,对准外面一棵树,边动边说:“很简单,拉开保险,子弹上膛,扣下扳机……砰,成了。”
子弹嵌入树干,崩掉一块树皮。
周久白把江御的身体转过去面对受死的人,摸到他的腰,意外的细瘦柔韧,让他突然悸动。
江御瞄准了一会,略有迟疑。
周久白宽慰他:“打不中没关系,再来就是。”
这话里的冷酷无情,那意思完全是把对面的胖子看成人形靶。
江御想了想,往前走了几步,枪口几乎抵在那人胸口上,然后果断扣下扳机,砰一声巨响,那人的胸膛爆裂,涌出血来,溅在他脸上和手上。
周久白和其余人都震惊了,从来没有人做出过这一步。周久白在心里连声称赞,这种冷血这种冷静,简直就是天生的亡命徒,是最适合混黑道的人选,他可以被培养为最好的杀手。
江御转头看周久白,后者面色如常,他想他对杀人早已司空见惯。
周久白从桌上拿起块洁白的丝帕,帮江御揩净脸上和手上的血迹,然后单手揽着他的腰往自己身前带了带,说:“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随后安排人带江御下去。
易霖问道:“不怕他在你身边伺机报复?”
“有那个心思刚才拿到枪的时候就对着我了。”周久白和易霖一前一后出了门,懒散的笑道,“他很有意思。”
易霖一脸不屑:“活死人,有什么意思。”
周久白站住,乜斜着眼看易霖,易霖浑然不觉,继续往前走着说:“干这种人,不如找个人偶去插。”
周久白抬腿踹了易霖一脚:“你能脱离点低级趣味吗?我要培养一个保镖一个杀手,不是要调/教他给我暖床的!”
易霖拍掉屁股上的脚掌印,抱臂看着他,好整以暇道:“找一个人保护他的杀父仇人,这种事还真只有你能做出来。”
“我保证他不会杀我。”
“你死了我正好拿走你的摊子。”易霖绅士的一手放在胸前,微微躬身道:“感谢你的慷慨。”
周久白嘴角抽搐:“你,你怎么不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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