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疏出去了?”叶夕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升起一股失落,他以为经过昨晚的事,文疏一定没闲情出去,一定会窝在房间里反思的。而且他的伤还没好。
“正是因为不知道才着急啊,在院子里找遍了,没有人说看到他,看门的也没看到他出去。伺候他的下人们说许师傅过去了,两人单独聊了很久,后来只见许师傅一人出来了,大家没听到传唤也没敢进去,直到给他送早饭的时候才发现人不见了,大家以为三少爷来找您了,也都没在意。现在李总管来了,找不到三少爷,大家才都慌了。”
听孟管家说完,想到今天早上许师傅奇怪的告别的话,叶夕心里紧张了起来:“现在谁陪着李总管?”
“李总管这次来其实主要是宣皇上口谕,让老爷进宫面圣,顺便来见三少爷。老爷这会估计已经出门了,应该是大少爷陪着。”
叶夕一听心里顿时不高兴了:都已经下朝了,皇上干嘛还要找父亲?!一日不见都不行吗?!文疏又是搞得哪一出?这会儿他会去哪儿呢?刚想对管家说他出去找一下,但是一想到昨晚还对他说不想再见到他,今天早上就主动去找他,未免有些太没有原则了。
文疏会去的地方很有限,叶夕对管家说了几个两人常去的地方,让人去找,只要找到他,一听到李公公来了,文疏很快就会回来吧。
叶夕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在叹气了,他坐在流觞阁前的石凳上,看着风云阁,自从在那里发现了蛇之后,他几乎就没上去过。想到那日三人还在开怀畅谈,如今却是隔阂已生,不得自由。
算算时间,距离孟管家过来已过了一刻钟,半个时辰的时间限制马上就到,心里不由焦急起来。为了找文疏叶府的家丁护院已经几乎全都出动了,可是不停回来汇报的却都说没有找到。
一个家丁远远跑了过来,看他一脸的焦急,想必也是没有找到。果然,还未到近前他便开口:“二少爷,还是没找到三少爷。”叶夕突然心中一动:“你去迷途街胭脂乡去找找,如果那里没有,就去其他馆里看看。”
胭脂乡正是迷途街红楼绿馆中的翘楚,文疏虽去得不多,但是若是去花街柳巷,十有□会去此乡。
事实上,正如叶夕所想,文疏此时正在胭脂乡某间上房里默默喝酒,旁边的当家红牌非胭正给他轻轻扇着扇子,不时倒酒,显然也没有说话的打算。
文疏闭上眼,早上和许师傅的会面历历在目,他拧紧了眉头。
许师傅走进卧房的时候,他刚刚冷着脸让丫环伺候他上完药、洗漱完。许师傅之所以到叶家自荐西席确实是因为知道文疏在叶府,当年他学了七成武功便不知天高地厚到处打抱不平,以致得罪各派人士,奄奄一息之际幸得当日的清王相救,便向清王许诺只要不违背道义之事,愿随时恭候清王差遣。谁想清王手下人才济济,并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直到全府上下被弃市。许师傅受人恩惠却不得报恩,后来辗转知道世子姬文疏被叶府收养,便自荐西席担任起培养保护文疏的职责。
“事实就是这样,你若想杀他,今后我们便是仇敌,你若放过他,那是再好不过。”许师傅虽是为报恩而来,也听文疏命令帮他做过很多事情,但是却并不把文疏当做主子。
文疏握着拳,极力压抑自己的颤抖:“那你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这些事?不告诉我不是更好吗?!”
“一开始我就是想告诉你的,只不过那时你还小,后来不知不觉就拖延下来了,但是我从来都没想过要隐瞒你。”
“那你可知道,我并不想知道这些所谓的事实?”文疏的语气很平静,但是却感觉全身都在颤抖。
“那你可知道,我已经不想虚假得活着了?”反问着他,许师傅心平气和:“我欠清王的,明明都已经还上了,可是却仍旧在这里帮着你。我本不想深究我这样做的原因的。。。”
“既然是为了他才留在这里,那你为什么现在又要离开?”
“因为作为你们的师父生活在叶府的拥有这张脸的许师傅是配不上他的。”许师傅自嘲地笑了:“活了这么多年,自以为看透了很多东西,可是我最终还是一个肤浅的俗人。”
“师父,”文疏定定地看着地上的一个光点:“我和叶夕,师父是更喜欢叶夕的吧?即使我和师父的关系更密切。”
“我是更喜欢他”许师傅语气平淡真诚:“因为他的容貌,也因为他从未有过害人之心,他和你不同。”
是呵,他文疏,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那么,请师父为我做最后一件事吧。”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文疏的思绪,非胭站起来半打开门问什么事,然后回身对文疏道:“叶府的下人来找您,说是十万火急,请您立刻回去。”
肯定是李公公来了吧。文疏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告诉他我不在这里。”顿了顿又道:“就说我和叶夕在一起。”
非胭跟前来报告的下人吩咐完,下人去传达给受叶夕命令前来找文疏的家丁。非胭回来坐下,踌躇了一会还是问:“非胭斗胆,敢问您和二少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文疏看她一看,淡淡道:“你只要看着就好了。让石山待命。”
非胭低下了头:“是。”
听完家丁的报告,叶夕霍然站了起来:文疏这是在耍小孩子脾气吗?明明错的是他,他叶夕不计较也就算了,他竟然还胆敢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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