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金宁市的一家知名珠宝店定制了一对男士钻戒,让店家在圈里刻了二人姓名的首字母。
可惜啊,钻戒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家里就出事了,而乔明军变成了他的首号怀疑对象。
陆怀进打开卧室的吊灯,立在比自己还要高的巨大相框前,伸手摸了摸笑得阳光灿烂的沈永平的脸,嘲笑道:“这世上,没有比你更蠢的蠢蛋!”
他转身走向正对着相框的宽大木床,搬开雕花床头柜,蹲下身开启嵌在墙里的保险柜。
发现保险柜里空无一物,他呆了一下,忽地怒从心头起。
他箭步冲到相框前,一拳砸上乔明军的脸,吼道:“王八蛋!竟敢偷我的东西?还我戒指!”
“沈永平?”
充满金属质感的嗓音毫无预兆地响起,陆怀进只觉后背一阵阴风扫过,尚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反扭着胳膊死死抵在墙上。
一只带着薄茧的大手掐上陆怀进的下巴,将他的脸强行扭向光源。
陆怀进抬眼看向偷袭者,惊讶地发现对方竟是乔明军。
他暗叫糟糕,脑子高速运转,急切地寻找应对策略。
乔明军细细摸索了一遍陆怀进的脸,又盯着地上的影子看了看,英气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他逼视着陆怀进的眼睛,沉声问道:“你整容了?”
陆怀进嗤笑一声,讥讽道:“乔先生,你脑壳坏了?这种蠢话也能说得出来?以你的本事,难道还不能确认沈永平已经被车撞死?你这是做贼心虚,怕他会变成厉鬼来找你索命吧?”
乔明军脸色一沉,用力扭曲陆怀进的胳膊,质问道:“你刚才分明说了‘竟敢偷我的东西?还我戒指!’还敢抵赖?”
陆怀进咬牙忍耐着胳膊传来的剧痛,愤恨地说道:“我是永平的密友,关系好得不分彼此。他的,就是我的。你偷了他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说?”
“强词夺理!”乔明军厉声呵斥,“我从来没听永平提起过你这号人物。朋友关系再好,也不可能连保险箱密码都知道。承认吧,你就是沈永平!”
“我跟他的关系,就是好到连密码都知道的程度。你管得着吗?你以为你是他的知心哥哥啊?他什么都跟你说?”陆怀进嘲讽道,“你不过是他的众多床伴之一而已,别太自以为是!”
乔明军冷着脸拉出掩在藏青色t恤衫领子里的黑色牛皮绳,现出挂在上面的一对男士钻戒,讥诮道:“原来,你有给每个床伴送钻戒的癖好?你是不是跟每个床伴都去教堂拍照,然后放大了挂到墙上?你还会按照每个床伴的品味买房装修?”
见自己的隐秘心思被乔明军一一揭穿,这对寄予了无数浪漫憧憬的钻戒又被乔明军拿来作为反驳自己的证据,陆怀进恼羞成怒。
“你脑子有病啊?有病就去治,别在这儿发疯!放开我!”
“理屈辞穷的时候就发火,以嚣张的姿态掩饰自己的无措。这世上,不可能有两个性格一模一样的人。”
乔明军目光锐利地盯着陆怀进,一针见血。
陆怀进真没想到,原来,自己还有这等性格弱点。
被人一眼看穿的滋味儿,真是不好受!
一想到前世的自己不管想什么、做什么,都能被乔明军的火眼金睛看穿,他就感到自己从外到里、从身到心都无所遁形。
他羞愤至极,浑身上下的血液猛然涌向大脑。
陆怀进咆哮一声,像只愤怒的雄狮一般狠狠撞向乔明军。
这具身体毕竟多年习武,当它全面爆发时,破坏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乔明军被迫松手退开,全神贯注地应对陆怀进的攻击。
一个训练有素、一个毫无章法,几个回合下来,乔明军又将陆怀进面朝下压制在了地板上。
这一次,他吸取了教训,直接扯下床单,将拼命挣扎的陆怀进五花大绑。
陆怀进恶狠狠地瞪着乔明军,恨得双眼通红,几乎要渗出血来。
“王八蛋!有本事你弄死我!否则,我见你一回,就杀你一回!”
乔明军跪坐在地板上,目光深幽地凝视着咬牙切齿的陆怀进,轻轻叹了口气。
“永平,你还活着就好。你不知道,当我得知你出车祸时,有多后悔那晚没有把你留下来。幸好今晚遇见了你,我总算能轻装上路了。天大地大、人海茫茫,以后,我们恐怕都不会再遇到,你好好保重自己,再见!”
乔明军起身解开床单打的结,踩着鞋套向外走去。
见乔明军一再确认自己的身份只是为了摆脱负罪感,陆怀进只觉兜头一盆冰水浇下,冻了个透心凉。
他绝望地看着乔明军决绝的背影,嘶哑着嗓子吼道:“戒指留下!”
乔明军脚步一滞,继续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陆怀进翘着头,两眼直勾勾地目送着乔明军离去,只觉自己的五脏六腑被人一一掏出身体,视线逐渐模糊。
当防盗门关闭的声音传来时,他那积蓄在眼眶里的泪水突然仿佛开闸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他维持着被捆的姿势,抬起脑袋一次又一次地撞向地板,撞得头破血流、哭得声嘶力竭。
他真想一头撞死在地板上,那样,他就再也不会感受到这种整个人完全被掏空的无边痛苦。
乔明军默默伫立在玄关处,被卧室传来的惨烈的撞击声、绝望的哭喊声逼得眼含热泪。
他已经确认过沈永平的尸体,不敢相信沈永平会以另一种形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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