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询问似的眼神,又说:“火灾的起因是意外,目前看来是因为空调线路短路,烧了插座,而插座那里的桌子又倒了助燃物,以至于燃烧加快。”
事实上我最关心的不是火灾的起因,但是听到助燃物时也激起我满心疑惑。
西林继续说:“是厨房里的食用油。刘亨先生承认是他把食用油带去实验室的。”
“-3楼的整间实验室都毁了,你知道为什么吗?”西林把电脑屏幕凑到我眼前,说,“这是火灾后-3楼实验室,我们清理实验室时拍的照片。”只见照片上有大片的黑色的燃烧痕迹,实验仪器、桌子都被毁得差不多了,西林滑动照片,分别是-3楼其他四间实验室的照片,除了没有放置任何仪器的观察房(也就是我第一次见到阿曼奈达的那间),其他实验室的那些仪器有的屏幕裂了,有的干脆整个都塌了,都被毁的很严重,我眯着眼睛,心中很惊讶。
“存在-3楼的实验仪器里的数据都没了。我喜欢备份数据,所以我的研究数据没任何损失,但是赵平衡先生因为从来不习惯备份,数据都毁了。”西林边给我看照片,边说,“不要以为-3楼没什么重要仪器所以大体上数据没有损失,实际上,-2楼和-1楼的仪器都不同程度被影响到,仪器明明没坏,却还是部分数据丢失。”
难道阿曼奈达冲破隔离墙的力量是类似于超声波?我抿了抿干燥的嘴唇。
“所以事实上,没有任何仪器和任何人记录下来沧海是如何把隔离墙毁掉的,除了你。”西林像是在宣布什么,他把电脑合上,说:“那个隔离墙是用新研发出来的特殊材料制造而成,就算是子弹,也难对它伤到半分,你知道沧海把它毁掉,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我此时回答不了,西林才继续说:“这意味着沧海其实完全有能力逃离我们的控制,只是现在沧海已经陷入沉睡了,所以我们猜想沧海每次使用完这种惊人的能力之后都会陷入沉睡,我们暂时称为‘无防备时期’,所以他才一直没有用这种方式冲破隔离墙。”
西林说了不少,我心中始终保持平静,在听到阿曼奈达沉睡这个消息,我忍不住想说话,却是先一阵猛咳,西林赶紧端了被水给我喝,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西林抱着电脑站起来,他把眼镜摘掉,说:“你好好休息,尽快康复,沧海的事情还有太多需要你的参与,对了,是以实验品的身份参与的。”他那个实验品的音咬得很重,我知道,阿曼奈达用了会让自己陷入“无防备时期”的能力,已经显现出我的特殊了,从这次事情过后,我已经是明确的实验品了。
我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脑海中是阿曼奈达,是他抓着我的手的温度,是他叫我的名字的声音。
成为实验品,不知到底是祸是福。
对外我编了个借口,说是自己不注意闹了火灾。老妈和安娜都来看过我,老妈打电话给父亲,父亲因为工作忙没接到电话,惹得她心里不开心,第二天,她见我没大碍,就回小镇去了。安娜则笑我捡回一条命,她百忙中替我张罗换病房,其实并没有什么必要,可是她觉得必须换到更高级的病房才保险一点。
康复并不容易,差不多一个月过去,我的喉咙才慢慢恢复,好处是,趁着这个时候,我提出休学申请。
开学时我在安娜的陪同下拖着半残的身体回到学校,张乐听说我要休学时非常惊讶,同时他在见到安娜时也很惊讶,表示第一次知道我有个妹妹。刘溯主张开一个y庆祝我大难不死,被安娜强势驳回了,她认为我现在应该好好休息。
休学申请递交完毕,送安娜上飞机后,西林带我回到实验室里。
我被询问那天的详细情况,我把我和阿曼奈达的沟通这段隐去,其他都按照事实说,他们详细记录下来,不过我觉得记录我的记忆,只让他们从我口中再度感知阿曼奈达那个能力的强大,也不会有什么大作用。
我休息了几天,发现只看到包括西林在内的三位研究人员,并没有刘亨先生和赵平衡先生,王洋先生告诉我,赵平衡先生因为实验数据毁于一旦,格外忧郁和纳闷,干脆去国外旅游,等过段时间再回来。
“那刘亨先生呢?”我问。
“刘亨他……”王洋顿了顿,才说,“他主动申请退出沧海的研究项目,他认为这次火灾的责任在于他,他愿意承担相应的责任。”
“虽然食用油是他带下去的,但是这只能算个意外吧。”虽然我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带食用油去实验室。
王洋先生摇头,说:“插座之所以被烧了,考虑到除了长时间超负荷工作的原因外,不排除外来的原因,比如说用水淋在插座上。刘亨认为这也是自己的过错,因为他把雪糕带下去,并没有吃完,还放在桌子上——他觉得是雪糕掉下去导致插座烧坏,不过相关研究现场并没有纸盒的废墟,他坚持认为这是被水冲走了。”
不等我说什么,王洋先生问我:“小林,假如这一切确实是刘亨的失误,你会原谅他吗?”
我没有犹豫地说:“会。”本来也只是意外,况且我还活着,而我也和阿曼奈达真正相聚了,我没有任何理由怨刘亨先生。
王洋先生松了一口气,他摸了摸山羊胡子,笑道:“那就好,只有小林你和平衡都原谅了他,他心里的难受才会稍微变轻,才有可能愿意重回实验。”
王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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