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同往日,随他进宫去,随他跟太后请了安,随他去与皇帝下棋。说来奇怪,这几日皇帝不知是起了什么棋瘾,偏要日日下才舒坦,且与别人对弈又觉得放不开,所以白御晓就天天耗在皇上那里。而皇帝对于白子规,并没有做任何的表示,还是那样同他嬉笑搭话。以前的白子规会在一边看着他俩下棋,而现在,他却只喜欢外间的那一柜子书和那架子上不停叽喳的鸟儿。
皇帝好几次间歇看到白子规在读书,很专心的在读,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要么他就在那里扎马步,闭着眼,从晨起到天黑,并不进水米,也没听他喊饿。宫中的点心再也提不起他的兴趣,只是偶尔,会调戏一下新进的小宫女。
白御风当面见过,笑骂他连御前的人都敢戏弄,当他这个皇帝是不在的么。
捣蛋的人只是扯着嘴角笑笑,继续展开扇子调戏小宫女,弄得女孩子面上云霞乱飞,手也不禁抖起来。
这样不成事的宫女也敢放到御前来?白子规曾经瞥眼过徐公公,语气里尽是责备。
欲擒故纵?白御风不言语,心道这白子规如今可不能小觑。只是……
只是他为什么还是在自己的弟弟身边?当初那剂枯露到底还是没能控制他,叫他长大,叫他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白御晓不是瞎子,这一切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在眉宇交错间,他曾向白子规冷笑。看来这白御风老毛病未消,风采依旧,这厮又想讨白子规去么?这场战争,只能是他亡,不然迟早一天,你我都死无葬身之地。
这棋局依旧,可惜二人醉翁之意皆不在酒。
再出宫,已经又日暮西斜,一天的时光匆匆而过。白御晓暗暗掐手指,整整饮了三玉壶的茶。若不是途中白子规喊着口渴喝掉一壶,那他今日就会喝上四壶,恰好是一天的药量。
接回子规,不成想逼的这个皇帝,已经这般的等不及,再阴险,也非下手不可。
“茶中有药,你可喝出来?”白子规坐在车里,转头看白御晓。“你现下已然又犯困,是不是?”
白御晓确实在犯困,眼睛都要睁不开,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你知道了。”
“我自小就跟你在一起,除去我,谁还能知晓?你不是嗜睡的人,且你一向浅眠,昨日我就怀疑,今早我出门你都未醒,我就更加怀疑。”白子规看着马车的一角,淡淡的开口。
“你怎么能喝出来茶中的药?”白御晓有些震惊也有些好奇,白子规从小到大都没接受过训练,他能喝出来,真是叫他倍感意外。
“澄城那时总叫我尝药,这下派上用场啦。”
白御晓愣愣的看白子规,反应过来他话中的含义。“你的意思是说,这药,澄城或许可解?”
“解不解的了不一定,但他一定知道这药中的品性。”白子规略略想想,更加肯定自己的这个猜测。“澄城尝药万种,不会一连剂药都尝不出来,只要知道一剂药,我们就知道皇上的下一步要做什么。”
“像这样日日对弈,不出几月我就会死在棋盘之上。”白御晓皱眉,恨恨的攥紧拳头。
“此事我来办。”
“我看得出,你今日似乎有事。”白御晓看他面上苦涩,起先并不想问他,但后来思量,还是叫他发出来,总比憋着好。
“是什么事,你不知道么?”白子规转头看他,这是今天他第一次这样正面的看他。
“你怨我。”白御晓觉得承认也无妨,这样的形势下,他二人不能有嫌隙。
“是,我怨你。”白子规其实没想过,他会这样坦诚的认。“为什么?只因为她于我亲近?那我是不是大可以杀掉顺子,然后想办法干掉柳爷?你何必要这般自私?”
白子规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坐在他近旁的白御晓才听得清,他不想张扬,也不想吵。其实,跟王爷对弈,从来不必过于激动。
“为了你。”白御晓薄唇轻启,很自然的说出这样的答话。他转身,离他只有半指那么近,两人就这样坐着,白子规看着白御晓,他显然是有些害怕的,但他的忍耐力已经很好地将他的恐惧掩藏,他很大胆的看着他,对着他的眼眸。
他这是要做什么?白子规心里顿顿的猜不出来。他离的我这样近,为什么我会这么紧张害怕,可又为什么期待?我在期待什么呢?谁来告诉我,我究竟在期待什么呢?难道是他的唇?
是!白子规想来想去就是这个,是,他在期待他泛白的唇。他希望他狠狠地吻上来,他想咬住他吮吸他,他想用血来灌溉他的心,他觉得那味道一定好极了,他觉得他想这么做。
可他是王爷,就算他怎么想,他都不敢,他只能等着。以下犯上暂且不论,万一他不愿意,他同他想的不是一样的……
“因为你是我的。”白御晓说出此话的同时,唇就深深地扣上了他的唇,他此时脑子里只有占有,你是我的,你必须是我的,且你只能是我的。你不能为了一个女人不高兴,你不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而怨怼我。
白子规没想到他会扣上来,反而叫他措手不及,呛了一口后他迅速的咬上他的唇,大胆的迎接他赋予的一切。
血腥味在他俩人的口中迅速蔓延,这种嗜血的快乐让他们又小心又兴奋。
“王爷,到了。”马车突然停下,打扰了这美好的时光。
白御晓分开后摸摸唇边,发现只是他一人的血,且这血依旧肆意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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