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掉客厅的小夜灯,正准备回卧室睡觉,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警察的手机深夜叫唤,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事。
他略微拧眉,以为又出了什么事,走近拿起一看,屏幕上一闪一闪的却是“严二”。
此时离他跟严家二公子打听乐然在部队的事已经过去大半个月。
划开接听键,他悄声踱入卧室,关上门,靠在墙边懒洋洋地说:“严二少终于想起我了?”
“‘想起’这词儿多俗,我忘记过你吗?”
“哎,这嘴甜得……怎么,一个人?”
“媳妇儿出任务去了。”严二少笑了笑,又问:“在干嘛呢,方便听我汇报侦查结果么?”
沈寻走去窗边,压低声音,“方便,说吧。”
“你想听官方说法还是我托关系威逼利诱得到的消息?”
“他一小士兵退伍还整出两套说辞?”
“我也有点吃惊。”严二少停顿片刻,听筒里传来键盘敲击的声响,“要不我都跟你说了吧,内容不多,但我怕你听了心痛。”
沈寻眼睫向下一垂,眸光渐深,“没事。你说,我听。”
严二少清清嗓子,语气比方才正经不少,“乐然去年底从z战区b级特种部队退伍,同时退伍的还有7名35岁的士官,这7人属于光荣退伍,乐然是犯事被开除。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沈寻沉默地望着窗外。
“部队给出的说法是‘诱jian女性军人’。”
“诱……”沈寻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可能?”
“听我说完。”严二少道,“照他们的说法,去年冬季征兵时,z战区新组建了一个女子特战连,乐然因为业务扎实、技能出色,年纪比新兵大不了几岁,被临时调去担任教官。但是刚带了一周,就有女兵向上面反映,说他在澡堂的窗户外,偷看大家洗澡。为这事,他被关了三天禁闭。但奇怪的是,上面并没有把他调回特种部队,惩罚完毕后还是让他带女兵。这一带,就出事了。”
沈寻面无表情地盯着窗外,冷漠的目光浸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煞气。
“有天晚上,一个女兵衣衫不整在营里哭喊,说乐然以单独指导夜间射击为由,将她骗至树林,对她实施了强jian……”
“他承认了?”沈寻突然打断。
“怎么可能?”严二少摇摇头,“他是从自己宿舍被逮出来的,审问时一直坚称自己熄灯之后就睡下了,绝不可能做出这种qín_shòu不如的事。沈寻,你猜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沈寻咬了咬后槽牙,“猜不到。”
“其实你猜到了吧?”严二少叹息道:“那女兵当众脱下内裤,上面有血,还有……jing液。经过军医检查,她的处/女膜破损呈新鲜状态,而且撕裂得比较厉害,可见做/爱过程中有过激烈挣扎。而流出的jing液经过检验,确认来自乐然。”
沈寻手指扣在窗框上,泛出青白色的骨节。
“证据面前,乐然拒不承认,要求请室友证明他的清白,但三名室友一致表示,他熄灯后离开过一段时间,半夜才回来。”
“他不是这种人。”沈寻铁青着脸。
“废话,你看上的人会是个强jian犯?”严二少道,“而且这种说法也太假了,他妈的当拍狗血电视剧呢?我后来接着打听,才知道乐然是惹到了一个人。”
“谁?”
“你,我,还有昭凡都认识。”
沈寻蹙眉,以一种极其不相信的语气道:“洲桓?”
“去你妈的,他知道你这么想他他会打死你的,你信不信?”
沈寻没心思贫,“别废话了,到底是谁?”
“姓李,李司乔。记得吗?”
“我和昭凡的同学?那个被体校几十人揍断肋骨的富二代?”
“对,就是他。”
沈寻眉头皱得更深,“他毕业后不是托关系分到h省省厅去了吗?怎么和乐然搭上关系了?”
“当年我们都以为他只是个富二代,但不知道这傻叉其实有点背景。他爹妈倒不算什么,但他舅舅梁华是齐家倒插门女婿。”
“齐家?齐文武?”
“是。老丈人在军/委担任要职,梁华自己可能也有些本事,前几年升任z战区一支集团军的军长,说不定以后还能当上z战区司令员。”
沈寻突然想起另一件事,“那你哥现在归他管?”
“我哥z战区特种作战总部的,和他井水不犯河水。对了,这事我还是跟我哥队上的兄弟打听到的,以后你如果遇上他,可别给我说漏嘴。”
“嗯。”沈寻点头,“说远了,乐然和李司乔到底怎么回事?”
“乐然他们部队是b级特种部队,相当于特种部队里的预备队,任务虽然也有,但和a级不能比。训练之余,b级特种部队还会承担一些指导公/安特警的任务。乐然去h省省厅带特警时,就被李司乔看上了。”
“等等,李司乔是gay?”
“放屁。我打听过了,他男女通吃,滥/交,仗着梁华这靠山,外加家里有钱,还搞大过女警的肚子。”
沈寻心中顿时腾起一阵火。
严二少又道,“他有段时间一直缠着乐然,软磨硬泡,听说还想强迫乐然。”
“我/操!”
“别激动,他一个草包警察能搞定特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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