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里擦汗:“不用了吧,我在那儿挺好,挺好的……”
陈红绫凑到连巡身前:“连叔叔,你又嘲笑我!”
连巡捏捏她的鼻子:“谁让你又拿九里做挡箭牌的?今天你算是扑了个空,今天邻镇的铺子有些事,我派钟止过去,他也大了,生意总得接手,早晚也得历练不是。”
陈红绫不好意思地笑笑。
“唉,姑娘大了,眼里就没我这个叔叔啦。”连巡摇头晃脑。
陈红绫抱住连巡的手臂:“连叔叔,瞧你说的,我当然也想你了啊。”
“这才乖。”
九里坐在一旁喝茶,看他们亲昵的模样,心中突然有些泛酸,不知道自己从前是不是也有亲朋,可以这样毫无顾忌地说说笑笑,总有人想着自己,念着自己,时时处处维护自己。
陈红绫和连巡说笑了一阵儿,才发觉冷落了九里,但见他在一旁喝着茶吃着点心,一副悠哉的模样,也就不以为然了。
“九里,”连巡开口,“你的小畜生最近好吗?”
九里答道:“小白最近伙食好了,比先前胖了些,过得倒是很滋润。”
“下次来的时候把它带过来给我瞧瞧,我还怪想它的。”
“好。”
三个人默默喝茶,九里突然想起有一阵子没见过王二哥了:“连先生,我能去厨房一趟吗?”
连巡笑:“又饿了?”
九里知道他吃得多连巡拿他开玩笑,也不当回事:“不是,我先前在这儿认识个朋友,叫王二,对我一直很照顾,我想去看看他。”
连巡赞赏地看他一眼:“倒是有心,快去吧。”
九里绕过长廊,在厨房门口停住,正好有人在烧火,单衣单裤袖子撸起,颈上搭了块毛巾:“二哥!”
那人回过头,惊喜地叫道:“九里兄弟!”
九里忙过去,在王二身边坐下:“二哥,我回来看你啦。”
王二上下打量他:“咱们有多久没见?有一个月了吧,看来最近不错啊,皮肤都捂白了。”说罢捶了他一拳。
九里嘿嘿地笑:“二哥,你可还是这么结实。”说着就要帮他烧火。
“你别动手,我来吧,”王二挡住他,“上次帮忙厨房都要着了火,你就老老实实坐着,陪我说会儿话吧。”
九里答应了两声,见柴不多了,忙站起来:“我给你劈些柴过来。”
王二也不拦,任由他去了。
不一会儿,九里就抱了柴禾进来,擦擦头上的汗:“二哥,够不够?”
王二拉他坐下:“行啦,坐下歇一会儿吧。”
两个人边干活便唠家常,时间过得飞快。
下午,钟止还是没回来,并让人捎信儿说晚上才能回来。连巡听了笑眯眯地点头,并留陈红绫和九里吃饭。
饭罢,两个人才告辞,慢慢走回去。
白天的时候外面还是阳光灿烂的,这会儿却阴沉沉的,看来是要变天,果不其然,天刚擦黑,外面就飘了雪。
雪越下越大,越积越厚了,陈红罗早上就出去收账,现在还没回来,陈红绫一直站在屋檐下等着,神情有些焦急。
九里见状,安慰道:“红绫,进屋等吧,外面冷,陈大哥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他功夫这样好,不会出岔子的。”
果然,话音没落陈红罗就进了门,见他们二人眼巴巴往外瞅,笑着说:“你俩是耍什么孩子心性,这样冷的天,还不进屋呆着,看什么雪!”
陈红绫见哥哥回来了,忙过去挽着他:“哥哥,人家是担心你呀,怎么说我们小孩子心性呢!”
陈红罗摸摸她的头:“也不知把帽子戴上,冻着了怎么办?”
进了屋,陈红罗将披风取下,抖了抖搭在椅背上:“今日变天可真是快,幸好我穿得多,要不真是要冻死了!”
九里见他脸上手背俱是通红,忙道:“快揉揉吧,小心冻着。”
陈红罗将脸和手搓热,吩咐厨房煮了姜汤驱寒,今日忙了一天觉得乏力,喝过就先睡了。
陈红绫也累了,正要回房歇息,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止哥哥!止哥哥不知道回来了没有?”
九里正抱着小白吃宵夜,听她突然开口吓了一跳。
陈红绫打开窗户,外面的雪似鹅毛般纷纷扬扬的,地上早就积了厚厚一层,陈红绫忧虑之色更甚:“九里,你说止哥哥回来了没有?”
九里也往外看看:“该是回来了吧,天儿这么晚了。”
“他会不会遇上大雪困在半路上回不来?”陈红绫皱起眉头。
“不会吧,要是看着下了大雪,估计他今儿也就不回来了。”
陈红绫想了想,下定决心似的:“不行,我得到连家问问。”说着就要往外冲。
九里忙拉住她:“姑奶奶,你就算是要去,也得多穿些打了伞去吧。”
陈红绫忙示意边上的丫鬟给她拿披风去。
九里摇头:“要是人家已经回来,你不是白跑一趟?说不定还讨人嫌呢。”
“我倒情愿是白跑一趟,也好过真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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