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地,他又想起那双深幽如潭的黑色瞳眸。他甩甩头,想把那双眼睛给甩出脑海。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总是会想起赫连狂?他是中了蛊吗?
「该死的月季商,你这是什么意思?」君梅衣气得跳脚。
「赞美的意思。看!妳这不就在咒我死了?」月季商优闲地说,双手环抱在胸前睨着君梅衣,「我要真能长命,那才不可思议呢!」
「月季商!」君梅衣吼着。
「怎么这么久不见,妳还是没学到新的词儿?」月季商佯装悲叹地摇摇头,「果然没救了。」
「什么啊!本姑娘哪像你,若在学这些无意义的言词。人家姑奶奶我可怕了呢!」君梅衣嗤哼着。
他也不想想,她现在每天乖乖地待在家中绣她那对鸳鸯枕不就是为了嫁给他吗,他居然还这样耻笑她,也不会对她说些好听的,真是可恶!
懒得和她继续门下去了,月季商看了她一眼,「妳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不高兴啊?」君梅衣凶巴巴地扠着腰,指着月季商的鼻子,「要不是听说有人为我犯了相思病,你以为姑奶奶我会这么闲,大老远跑来皇宫内院看你?」
「谁跟你说我犯相思了?」月季商挑高眉,心中猜测着该不会是他那个没事做的哥哥吧?
说实话,他真的没什么高兴的情绪;看到久别重逢的未婚妻应该会感到满心喜悦才是,可是他却不觉得特别开心。
不该是这样的,至少君梅衣也是他挂念在心头的人,为什么他……到底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他好害怕去面对那个答案。
「太子殿下啊!」君梅衣说得理所当然,却没注意到月季商一听见这个称呼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仍径自说下去:「没想到他人还满不错的,这么为臣子着想的主子这年头不多了;你应该过得还不错,看来我是不用担心了。」
没想到是他……月季商握紧了拳头,心中有着莫名的愤怒。
他讨厌赫连狂总是喜欢插手他的事情,他一直在保护着自己的世界不要让他侵入,可是他却还是这么蛮横。他讨厌这种感觉,非常不喜欢!
从两人初次见面,他就对赫连狂有着莫名的厌恶感,他就是不喜欢他,就是对他排斥;虽然在心底深处他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抗拒些什么,但是他就是不喜欢那种莫名的、被入侵的感觉。
「季商,怎么回事?脸色这么难看。」君梅衣话语才落下,随即一头撞上月季商的背,「哦,做什么突然停下来啊!」害她可爱的小鼻子差点扁掉。
月季商停下脚步没回答,只是目不转睛地瞪着在不远处的那对男女,莫名的厌恶感涌上心头。他皱紧了眉,拳头握得死紧。
那家伙……果然是能朝第一花花公子!
「怎么回事?」君梅衣看见了月季商怪异的神色,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前方那对男女讲话的声音隐约可闻。
「那个能够为您所爱的人一定很幸福,也很美好……」女官好不哀怨地啜泣着,声声哭得人肝肠寸断,「所以才会让您愿意为了她和我们划清界线。其实、其实只要能待在您的身边,我们就别无所求了……」
「唉……傻丫头!天下男人这么多,何必耗费心力在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上面?也许离开我之后妳会发现天空更宽广了。乖!把眼泪擦一擦,虽然哭泣的妳很美丽,但是微笑的妳更让我欢喜啊……」
赫连狂还是一副温柔多情的模样,体贴地替女官擦去眼泪;女官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哭泣着,赫连狂则是莫可奈何地轻拍着她的背脊,轻声安慰她。
见状,君梅衣不禁啧啧称奇。宫中是不是天天都在上演这种戏码?不然她来皇宫不过了这么一次就给她遇上了?她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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