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天澋曜微微一愣,湿热的气息掠过天铭泱的侧脸:“呵……朕的寝宫也是她们进的来的地方!”
轻视鄙夷的声音让天铭泱不由得抬眸,搜索零散的记忆,却也真的不曾记得天澋曜召哪个嫔妃来侍寝,即便是去其他宫妃那里过夜,实际上也并不频繁,反是例行公事一般的……
四目相对,天澋曜的视线柔和下来,轻轻笑道:“原来倾卿是在纠结这件事么……”
“不是。”低低一句,想别过头去,却被天澋曜的大手抚住侧脸,强迫与他对视。
“倾卿,让朕好好看看。”黑曜眼眸如潭水般,视线似春水包裹了他每寸肌肤,最后流连在脸上。一瞬之间,墨黑的眸子有些迷离,似乎透过他,看着什么不知名的所在……
大手擅自在他脸侧摩挲起来,异常煽情而缠绵地,温柔地抚触。那种带着追忆一般满是深情的目光,让天铭泱呼吸为之一滞,心跳有一瞬的失速,以至于那张脸越凑越近自己都没来得及察觉……
“……睡吧……”近在咫尺的那一刻,天澋曜忽而叹了一口气,搂过天铭泱沉默起来。尽管他掩饰地很好,但是,那眨眼之间,转瞬而逝的失落,还是被天铭泱捕捉得完全。
宽阔的胸膛,淡淡的冷香,以及那个人独有的,平缓温热的呼吸……无比真实地环绕着自己,又企图侵略。然而,天铭泱此刻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楚,这一切,或者从来都不曾为自己停留。
心,忽而狠狠地揪痛一下,天铭泱轻笑出声。
这个死小子,连心脏病这种臭毛病,都要传给老子吗!
还真他妈的,混账……
报复
皇帝寝宫,宫灯长明。
罗帐中朦胧透出两抹薄影,身体随呼吸起伏,继而,重叠的影像一分为二,纤长的细影坐姿稍稍停顿,对着那熟睡的人,少顷,撩帐而出。
连睡觉都不肯熄灭灯火,这个人——当真是害怕寂寞吧!
轻轻一笑,天铭泱穿戴整齐,踏着无声的脚步,出了寝宫。
一边走,一边拆下右手的纱布,揣入怀中。右手掌心,只剩下浅浅一道疤痕。
转过院墙,脚下一绊,一个花盆晃了两晃。月色清华下,紫色的花团泛着清雅的光泽。
天铭泱忽而想起来到这里时,不经意撞见的一幕——
“小心一点,把这花抱到阴凉处,别被日头晒坏了!这是二殿下送来的极品紫阳花,弄坏了,咱们可赔不起!”一个太监指着院子里各色花卉,对着打理杂物的小太监提醒着。
“嗯,听说这二殿下尤为喜欢奇珍异草,府里特有一处花圃,专门养花观赏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这种四色紫阳花,便是极品中的极品,据说是从北方番疆引进的花种,天华京中,只为二殿下一人独有。”
……
北方番疆的品种,只有二殿下一人独有是吧?
天铭泱回味着记忆里的对话,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二哥啊二哥,你煽风点火让我吃了重板子这笔账,差不多也该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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