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说你,我们二爷尚未起身,你这样吵吵嚷嚷的当真是造次!噤声!”
梁宣立时争辩,“让我噤声,你声音还这样大!当心吵醒泽儿,罚你板子!”
说罢便探手想将温采拉扯开,岂料温采下盘稳重,梁宣一扯之下竟是纹丝不动,不由撑大眼眶瞪着他,满脸不可思议。
温采教那眼神瞧得微恼,低声喝道,“怎样?看不出我身怀绝技不成?至于这样匪夷所思?真是太不懂礼貌了!”
梁宣继续瞪着眼,眸光深邃却暗潮汹涌,面色沉静如水。
温采越发不可理会,疑惑之际只听他陡然开口阴森森地说道,“说,是不是那妖妇还在里头!”
“哈?哪里来的妖妇?”
“你说你平白长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谁人好歹你瞧不出来?那妖妇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你竟然还帮她守门!让开!泽儿~~泽儿你还好么?泽儿,你有没有被怎么样?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我,我定然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慕容泽坐在床上,自是听得一字不差,气得几欲吐血,当即躺回去,掀起被子将整个身子都缩了进去。
他就知道,这人只要一出现,除了烦就只有烦。
梁宣的缠功不说天下第一,可至少也是南疆第一,只要纠缠起来,就没有他赢不了的。
在梁宣胡说八道到甚至是说出了“救命之恩自当以身相许”之后,慕容泽面无表情地起了床,唤道,“温采。”
温采得令,也顾不得再同梁宣三五七八,当即转身跳了回来,眨巴着眼道,“奴才在。”
慕容泽尽量无视了温采身后,梁宣投射过来的同温采一模一样的眼神,神色淡漠道,“更衣。”
“是!”
温采刚及张嘴,却发现这声音已经出来了,犹自惊愕之时,梁宣一把将他挥到一旁,屁颠屁颠地捧着衣服站到慕容泽眼前,“好泽儿,来,更衣~~~”
慕容泽看了他一眼,竟也不曾反对,起身下地,优雅而高贵地张开了双臂。
温采很郁闷。
他感到了一股莫大的危机感。
趁着梁宣忙活衬里之时,他已经殷勤地抖开了一件雪白的狐裘大衣,训练有素、严正以待。
梁宣笑嘻嘻地将最后一粒扣子系上,双眼兀自欣赏着可有何处不曾捋顺,双手却已经伸了出去,道,“袄子。”
温采在他身后白了他一眼,上前一步将梁宣踹到一旁,仔细温柔地将狐裘大衣披到慕容泽肩头,紧了紧衣带,凌厉地刺了梁宣一眼,道,“我们二爷有体寒症,便是狐裘都不能保证足够的温度,寻常袄子能有甚用?可不是你这样粗心大意,才让我们二爷接连受伤,离我们二爷远一些!”
梁宣恶狠狠地回瞪了一眼,辩道,“你这忘恩负义的,若不是我,你们二爷早中毒没命了!”
温采冷笑了一声,转过身气势如虹地叉着腰,“你才忘恩负义,我倒是要问问你,我们二爷究竟是为谁中的毒?啊?”
梁宣一张口,顿时闭起嘴,颇为委屈地吸着鼻子,可怜巴巴地望着慕容泽,“泽儿,你看,他就知道欺负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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