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允刚走进雅阁居,便被人拉住衣角,他寻声回头,果然见著是雅阁居里头的二公子,也就是排行老二的男宠琴言。
“是。”周允甩开琴言的手,退後几步才又继续道,“少爷已安排他住入玲珑苑,我来即是奉少爷之命通知各位,关於琴真一事,谁也不许与现在玲珑苑的主子提!”
“玲珑苑的主子?开什麽玩笑,玲珑苑的主子只有我哥琴真一人!”
“二公子,琴真大公子一年前已死,希望你明白这个道理!”
“是,死了,他死得到干脆!”
“够了!”周允厉声制止住琴言的话,低沈下声音道,“二公子,希望你明白分寸。少爷现在待你算是不错,可并不代表你可以胡乱说话。”
“爷待我不错?是啊,因为我长了张跟哥哥一样的脸!”琴言话刚落,却见周容不知何时已走近,一双眼闪过凌厉眸光,死死盯著琴言。
“只可惜你空有了张与琴真一模一样的漂亮脸蛋,却学不来他三分的聪敏。琴言,我最後一次与你说,下回若再让我听到些不该听到的东西,我不保证你还能舒舒坦坦地呆在雅阁居。”
“爷的心里头从来就只有一个琴真,何时将我们放在心上过!”
“够了,不许再提琴真!”周容簇眉微怒,双手背於身後肃容道,“琴言,莫要放肆得忘了你自己的身份,还是说你真的就那麽想回南天?”
琴言一听到南天二字,心下顿时慌乱起来,硬将双唇抿得发白,才垂下头红著眼儿道,“爷,琴言知错了。”
南天郡的贪欢楼,他与琴真当年就是从那个狼窟爬出来的,而今,琴真已经不在了,剩下他一人,若是再被送回那个地方,到真不如让他死了得干净。一想到这,琴言便是一口冷气直往心上冒,老老实实得应承下了周容,“爷,大不了我不去那玲珑苑便是,别将言儿送回南天。”
周容看著这张与琴真一个模样的脸容上露出怯弱委屈的神情,心坎上立刻软下几分,敛起怒意伸手揽上琴言肩头,“回屋休息去吧,瞧这几日未见的,到是越发清瘦了。”
是夜,周容就在琴真的屋里用了晚膳後歇下来。
待到有人来到玲珑苑通知千瑶时,他正静静得拖著腮,盯著一桌子凉了的饭菜发愣。
“三公子,菜都凉了,小的拿下去热热吧”一边伺候千瑶的小厮候上来说道。
“不用了,盛碗汤留下就成,其余的都撤了”千瑶摇著头微微叹气,随後换了个姿势又重新斜靠在椅子上,恹恹得皱著眉。
“哪有第一天进门就被冷落的”千瑶突然开了口,歪著头问向一边的小厮,“景儿,少爷常在雅阁居留宿麽?”
“回公子,这可说不准,有时候常去,有时候又好大一阵子不去,就像这之前大半个多月来少爷都没去过呢。”
听了景儿的回话,千瑶一口气喝下碗里的汤,用手背一抹嘴,微扬起嘴角说道,“既然如此,都歇下去吧,我也用不著你们伺候。”
等到景儿等众仆人撤了碗碟退出了房,千瑶这才脱了外衣,只著白色里衣,松了领口斜斜靠在床上。
床上铺著的是大红色苏绣锦缎被褥,一瞧色泽和光亮就是新货,想必是为了他来而特意新换上的东西,包括这屋里其他的木柜家具,也都还带著股明显的木香气。
千瑶冷冷环顾四周,直到觉得冷了,才披盖上被子,一面想著这玲珑苑,一面又想著雅阁居,然後又想到畅春园,想到第一次见到周容时的模样,就这麽想著想著,竟恍恍惚惚得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周容进了玲珑院的主屋看到的便是缩成团靠在床帏角落里的千瑶。
“瑶瑶?”周容皱眉摇头,脱了鞋上了床推了推千瑶的肩膀。
“恩?”千瑶睡得正迷糊,只觉得周身冷冰冰的,也没什麽力道,但听得似乎是周容的声音,便强撑著眼皮看向眼前的人,“容?”
“你怎麽没躺下睡?”周容伸手去拉千瑶,一碰下才觉著他肌肤竟然烫手,“瑶瑶,你是不是不舒服?”
周容一把将人捞进怀里探向额头,果然如预料的滚烫,“该死的!真是不看著你一会儿都不行!”
周容气得朝外头大叫,“周允,传王大夫过来!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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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千瑶只是染了点风寒,吃了副药憋出汗,烧自然退了,人也就好了七八分。
看著周容忙乎得在身边来来回回折腾,千瑶忽然笑出了声,从被子里身出手抓住周容的袖拽了拽,“容,你是第一个对我这麽好的人。”
千瑶说这话时到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极为坦诚和孩子气,反倒是周容一下子没能适应,愣了好一会才拉开千瑶的手重新塞进被子底下,然後又摸著他额头道,“你怎麽就老叫人操心呢?”
“那不是挺好,你就能陪著我了。”千瑶一双眼仿佛要看进周容心底,停顿了半天,才继续说,“容,你会一直对我这麽好麽?”
“怎麽突然这麽问?”周容拨了拨千瑶额上的头发,“是因为我昨晚没有陪你?”
“你还没回答我。”
“会,当然会。”周容替千瑶捏好被角,柔声轻念道,“别胡思乱想了,先睡会吧。”
“你会走麽?”千瑶倔强的不肯合眼。
“不走,等你醒了我还在这坐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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