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的身子在偏僻无人的角落化成了一滩血水,翩然的白衣仿佛从未改变过的一尘不染,但是它的主人已经离开了,烟消云散,无影无踪。
那个喜欢笑的白发男子已经离去了,那些熟悉的诗词仿佛要离他而去了,那些熟悉的声音都化成虚幻的空灵的幻,在纸伞上起舞,消失、破灭。
温年抱着纸伞和衣服回到419组,宋唯抖一抖衣服,赫然是一封信,温年有些奇怪:“离开的人为什么都会留下一封信?”
“这是我们的规矩,留下的信,代表死亡。”宋唯笑得依旧漂亮,但是很残酷。
留给419组:
很久以前,我就已经知道我没有活过三十岁的可能了,但是没有想到大限来得这么早罢了。我不像那样遮遮掩掩的,不敢把自己的罪孽公诸于世,所以,罪臣的救赎仪式我会尽力完成的,宋唯,你不用在意,既然是你所希望的,我自然全力配合。对于其他的人,我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他们会有他们自己的路,无论前路是生还是死,都是命罢了。最后的话,留给温年,谢谢他。我是一个人贩子,是的,温年,我并不是一个多么高贵的人,我是走私人口的龙头家族梅珞家族的族长,我看见过各种各样的罪恶或者极致的善,你不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孩子,但是却是最特别的一个孩子,祝你幸福。
碧桃凋,孤树远,不叹不悲,故国翩翩燕。花旦青衣云鬓绾。水袖翩跹,不愿鸳鸯羡。
云尘散,疏影寒,一曲流水,悲断白蘋南。戏|子无义非无情。一唱三顿,婉转骨儿媚。
苏幕遮·碧桃凋
秦墨绝笔
温年拿着信表情淡淡的,也许悲伤早就在秦墨离开的时候就用完了,他知道梅珞家族,是的,他知道……
其实他很想告诉秦墨,在去马尔代夫的那天早上,他已经喜欢上了秦墨,那个明媚似妖的男子。也许这样的喜欢,真的只能深埋在心底了,也许这样的喜欢只是小孩子过家家,但是他有一生去细细体会。
秦墨,一路走好。
秦墨的离开完全没有影响到419小组的任何进程,小组的组员甚至没有任何忧伤的表情,都是麻木冷漠的,温年不禁为秦墨心寒。
“ling 采薇的墓地就在巴黎,你愿意去看吗?”宋唯仿佛笃定他一定会答应,虽然是疑问句但是语气却是肯定的。
“已经开始了吗?”ling变得迷惘,双目放空,金发在阳光下灿灿生辉,明明应该是很阳光的孩子却不知因为什么变得那样沉寂。
“温年,你陪我去法国吧。”ling轻笑着看着他,这样的他看起来才微微有了一点人气。
“好。”温年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在巴黎偏远地区的一个小村子后面有一条溪流,从溪流西行几十步,有一个小土丘,毫不起眼的,那里埋葬的是419组曾经的组员。
“他是我的爱人。”ling抚摸着小丘,笑着跟温年解释:“我曾经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男孩子,跟你一样,阳光、爱笑喜欢脑补,那个时候的他却很阴郁,阴郁到几乎不存在的那种感觉,他并不喜欢跟别人亲近,我总是尝试用心去暖化他。”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最后,他还是死了,为了保护我这个罪人,他被人轮|暴致死,他的死相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的记得。害死他的人我也记得,或许不记得了。”
“既然我需要温暖的人已经死去了,我没有必要微笑了吧。我求宋唯把我的心脏掏空,安装上了程序,如今的我,就只是一个机器人了,没有感觉哀伤的必要了。可是……为什么这里还是堵堵的呢?”他指指他的心脏。
温年无言以对。
“真是的,温年,你真的跟我以前很像,完全没有必要隐瞒自己的罪恶,在419组里,因为——god k down on us.”
神会制裁我们。
说完这句话,他轻笑着躺在小丘旁:“我要睡一会了,好累呢。”
于是,闭上眼后,他再也没有睁开眼了,眼光仍然洒在那灿烂的金发上,但是,有一个人,却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god k down on u口袋的信带回去,他没有好奇地查看了,但是宋唯却主动把信递给温年。
赎罪书:
这封信写给谁,我踌躇了很久,我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已经死去了。是啊,我的罪孽到底是什么?算了,如果温年你在看这封信,我想告诉你,这世界上有很多不得已的事情,但是,有些事情却是必然的,比如像我们这样的人的下场。温年,请允许我这么亲密地叫你,当神裁之时,不要掩饰自己的罪恶了,这也算往来人给你的经验之谈吧。
ling
ling的信却是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但是从字里行间,温年都感觉到了悲戚,但是有些东西,可能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吧。
有些东西一旦说出来的后果,便是万劫不复。比如献祭的魔咒,比如死前的遗言,又比如说,爱。
一个接着一个的组员死去,却没有影响所有人的情绪,仿佛只有温年像个多愁善感的诗人,在那无病呻|吟。
“vivian?”宋唯轻声呼唤。
“yes.”他回答:“温年,陪我去一个地方好吗?”
温年感觉这是他的死亡之路,也许一去不复返了,他本不想答应,看着别人死去这并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但是vivian的眼神太过悲戚,温年不好拒绝。
这里,是美国的菲斯监狱,f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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