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百分百确定他跟彭会有过一段,但人人都知道他们关系特殊,很多时候想让其中一个出席聚会都得扯上另一个当诱饵。曾有人戏称两人像夫妻,结果不仅彭会当场翻脸,一贯好脾气任人调侃的郑俊也猛皱眉头,那场不欢而散的后续,却是两人各自推开身边的p友,去郑俊那儿鬼混。
自从彭会宣布脱单,别人叫他出来玩都会顺带叫上郑俊,不然他就玩得束手束脚,不敢放开了喝酒。原因很简单,彭会自知酒品差,酒后必乱性,除了郑俊可以坐怀不乱,那些狐朋狗友八成会顺水推舟带他去开房。
郑俊劝过他脱离这些人,建立正常的人际关系,彭会问:“你除了他们有人际关系吗?”
郑俊无言以对。
当初回到烟台这个城市,如果不是彭会拖着他进入这个圈子,他可能到现在就只认识几个高中同学还未必有来往;而这圈子也并非一无是处,各人有各人的事业和人脉,郑俊能这么快组建出一个小补习学校,多亏了其中几个。
除了管不住下半身,都是些足够仗义的朋友。
彭会这天穿了件格子衫,被一群人耻笑得不轻,有人上手把他的衣扣多松开一颗,露出胸膛,说这才有你往日的牛郎风采。彭会给那人一拳,又扣上。
郑俊和彭会之间隔了四五个人,几次目光接触都没持续过一秒。
“哎,你跟那个淫棍后来怎么样了?听说你前天要到了他的微信。”
郑俊正听着大部队闲聊,身边的钱卫来了这么一句,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怎么样?”
钱卫一伸胳膊揽着他:“互加微信就没有然后了?怎么也得来一炮。”
郑俊别脸躲过他吹出来的烟:“没,他对我不感兴趣。”
“对你不感兴趣,就不会给你微信了。”钱卫用夹烟的手放在他肚子上,慢慢揉,“你之前忙得没空玩,应该积攒下不少,到嘴的鸭子怎么能让他飞了?”
“我不是非做不可。”
钱卫是在调情,却得到了无情趣的一句回答,兴致未减反而更高——他喜欢郑俊的原因就在于此,喜欢他扫兴得像个直男、又乖顺的像被灌了mí_yào:“今天来我家吧。”
郑俊这才反应过来钱卫揉他肚子是什么用意:“等我送完彭会回家。”
钱卫笑了:“他一滴酒还没喝呢,你走了他就更不喝,他不喝你就没必要送他回家。”
“他不喝大家就玩不尽兴,那样多不好。”郑俊从他指间拿过烟屁股,倾身捻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用掌心贴着他大腿内侧摸了摸,“钱哥,我肯定去你那儿。”
钱卫腰都软了。
郑俊虽然总不开窍,却记得住所有人床上的喜好,取悦人的功力一流。这种服务型的性格每每让钱卫心痒难耐,恨不能立刻把他揉进心里填补空缺,但钱卫算是这小团体里最有道德感的一个,知道当着彭会的面拖走郑俊不太合适,实际上彭会现在都已经是一副要弄死他的神情。
“那我在家等你。”
郑俊点点头。
钱卫拍拍他肩膀,跟别人换了个位置,以免彭会继续仇视自己。就算彭会现在名草有主,钱卫也蛮喜欢他,站在朋友的立场上也不想跟他反目。
感情这种东西,一旦产生就会有独占欲,违反自由经济并带有垄断性质。但只有感情是不够的,除非有勇气把感情升华成爱情,不然还是会被人在背后挖了墙角。就像钱卫挖了郑俊,也并不会抱愧于彭会,毕竟谁也不属于谁。
有其他人过来搭讪郑俊,郑俊既然被钱卫预定下,当然是婉言拒绝,彭会隔着桌子问他;“我今天没喝酒,你拒绝人家干什么?”
“没兴致。”
“不会是一暑假没用生锈了吧?”
此言一出全体大笑,郑俊被人拍背拍得几乎弯下腰去,也跟着笑。
玩到后来,三个明天上班先撤的,一个被勾走的,两个内部解决的,彭会依然滴酒未沾,起身绕过桌子,居高临下地垂眼看郑俊:“走了哥们儿,你就非得送我回家是吧。”
郑俊扶着膝盖站起来:“走。”
两人出了酒吧,彭会点了根烟叼着,踢踢踏踏地走。
郑俊大一寒假回来,两人在街头也是这么并肩走着默不作声,然后彭会打破沉默承认自己确实跟人睡过了,反问郑俊难道他过去几个月从没出轨。郑俊说我跟你不一样,我有自控力和羞耻心,我没碰过别人。
十几年前了,遥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
“以后不管你在不在场,我都不喝酒,一口都不喝。”彭会把钥匙□□锁孔却不转动,额头抵着院门的门板,看着脚下,“我既然跟佳文谈恋爱,就不应该再霸占着你,这对你不公平对佳文也不公平。”
郑俊在一步之外看着他的脖子:“你怎么突然懂事了?”
“你三两句话就要到了淫棍的微信,挺厉害的。我以前觉得你没了我牵线,根本打不上炮,其实你不是没了我不行。你从小就什么都比我好,不可能在这方面比我差,你这几年不是找不到伴,是故意陪着我鬼混,不愿让自己有个好下场。”
“你想多了,我确实没法自己找伴。”
彭会不反驳:“我现在不鬼混了,你也给自己找个固定的吧。淫棍不好,他太滥了,不适合你。”
他打开门,背对郑俊反手关上。
郑俊看了会儿门板,转身离开到路边打车。很早离席的钱卫半小时前就做好了准备,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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