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秦伯牙眼疾手快,一把扶住,然后接过了连子息,“你身体不,就不要逞强。”
“我没有事……咳咳咳……”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容敬欢被秦伯牙半扶着,却怎么也止不住自己的咳嗽了……
容敬欢的嘴角有丝丝的血迹淌下来,那些原本潜藏在暗处的影卫,终于全部拥了上来,管生也在其中,他一把拉住了容敬欢,“少爷,少爷,你还吗?早叫你不要逞强了。”
“我……咳咳咳……药……”容敬欢每一句话,就有一点点的血沫从口中迸溅出来,样子可怕极了,管生已经拿出了那所谓的药,黑乎乎的一大把,大的的,通通塞到了那张已经失了血色的嘴里……
秦伯牙得心惊肉跳,他从来不知道,容敬欢原来已经病得这么重了,那些血,红得刺眼,没有由来的心痛,是这个身体的本能,他抱着连子息,移不开脚步,只是一眨不眨地望着管生他们,乱作一团,不停地给容敬欢输送着所谓的真气。
那个被包围的人,脸色惨白如纸,吐血的症状像是被止住了,但是眼睛却紧闭着,连眉毛都紧紧地纠结在一起,很痛,应该会很痛,秦伯牙呆愣愣地着,这才发现自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连子息需要救治,容敬欢也不能放下不管……
他犹豫着是不是要走,远处,却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由远至近,尘土渐渐飞扬,是一队人马,在往这个方向,飞奔而来……
明黄色的衣袂,在猎猎的风中飘扬,秦伯牙抱着连子息,终于等到了这个他不得不去面对的人——连子期——
明黄的衣服,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那个人勒住缰绳,马鸣声响起,然后就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索,那支队伍也全部停住了,而那个人,却开始迈开步子,朝着他的方向快步跑来。
“伯牙——”秦伯牙听到了那个人在叫他,带着急切和欣喜,居然会是欣喜吗?他自嘲地笑了一下,该不会这个青年,是要来告诉他,让他们,重修旧吧……
“伯牙……”又是一声,连子期终于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但是这一声“伯牙”之后,声音就止住了,那双修长的凤目,死死地盯着他的胸前,那里,有一片还来不及干涸的血迹,然后流露出深深的恐惧,“你还吗?哪里受伤了吗?”
不出的急切,一双手已经探到了他的胸前,秦伯牙已经没有手去制止他了,只得向后退了一步,恭敬地道,“陛下,草民并没有受伤,受伤的是安逸王。”
连子期低头,这才注意到了秦伯牙怀里抱着的人,是连子息吗?是他的血吗?被揪起来的心落了下去,还不是他,但是着秦伯牙亲昵地抱着连子息的样子,心里,却又升腾起了一种酸涩,“你可以不叫我陛下的,你是我亲口册封的逍遥王,你也不是草民。”
“陛下,君是君,臣是臣,民是民,我并没有打算接受陛下的册封,所以我还是草民。”虽然着自己是草民,但是秦伯牙的自称,已经换回到了我,到底,他还是并不习惯封建王朝的礼制。
“难道,你想要我收回成命?”连子期着他,又上前了一步,他忽然觉得,他们不过三步之遥,不过分开了一年不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却有千山万水那么遥远,仿佛那个人一转身,他们,就再也没有交集的可能。
“我本不是什么适合封王拜相的人,陛下的美意,我心领了。”秦伯牙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着连子期,连子期已经登上了皇位,再也不是当日那个假装温文尔雅,表现得怯弱无能的二皇子连子期,他的脸上,也不再需要挂着那么具有欺骗性的笑容,他的话,是圣旨,他的权威,不容藐视……
但是容敬欢的人在这里,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吧?
“你这么怕我吗?”连子期不再上前,保持着和秦伯牙的距离,“我只是想要挽回些什么而已,伯牙,我能,我后悔了吗?”
伯牙,我能,我后悔了吗?连子期在,他后悔了吗?秦伯牙不敢置信地着那个一身明黄的青年,他确定自己没有疯吗?他秦伯牙要什么没什么,比起他的六宫粉黛,何止差了那么一个档次,他却,自己后悔了……这世上,还有比这更笑的笑话吗?
他后悔了,后悔用了缠、绵、悱、恻,把他送上容敬欢的床?还是后悔了,他做的太过分,使西照失了一位国之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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