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宣…~”顾温声音几乎发颤的叫出这个名字,忍不住伸手环抱,果然抱住一个什么,回应他般,那团意识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没有声音,意思却传达到顾温脑中,含着调笑,“刚才说要在想象中怎样我的?只是说说而已?”
难以形容的情绪如狂风暴雨包裹顾温,他从未想过,还能这样面对面的,触碰师宣。顾温紧了紧胳膊,仿佛想把这团意识镶嵌到骨血里,颤着声又呢喃了一遍,“师…~宣…~”
一夜旖旎,师宣把顾温榨得精疲力尽,整个人意识虚弱支撑不起皮囊,才放心顶着他的沉默脸,登上船。
乘坐两个半小时,到达海岛。
早已就位的安保人员与医生迎来,顾长技把沉闷埋着头盯脚的顾温交给医生,解释这是接下来几天管理他三餐与运动的生活助理,见少年乖乖走过去,懵懂无知,根本不知道要将要发生什么。顾长技难得盯着少年看了许久,往日让他厌恶的死气沉沉样细细看来,又觉得有些顺眼了。顾长技借口还有工作要离开,让顾温先在海岛上转转,放松几天再来陪他,那些安保会保护他的安全。
蔡继安被留下陪少年,同那些安保一样,监视他防止他逃跑。
顾长技离开时,望着身后伫立原地越来越小,越看不清表情的少年,心里不知为何升起一缕不安,仿佛又有什么迷雾罩住眼。
师宣放下行李,稍作休整,就跟着医生赶往名为运动室的治疗室,蔡继安跟在后面。
医生推门进去,师宣正要跟上,背后伸来一只手抓住师宣的手腕,紧紧的,仿佛要捏碎骨头,似生怕一松手他就消失了。
师宣回眸,微微怔住!
他还从未看到蔡继安这种表情,认真到死心眼,拼尽吃奶的劲,那些紧张打着颤的肌肉努力绷着,仿佛稍一松懈表情就会绝提,微微发红的眼睛里眸光摇曳,快哭出来。这一刻,师宣第一次由衷觉得青年长得很好,不是花团锦簇浮于面上的好看,而是终于自内而外能牵动人心的好看。
医生见人没跟进来,回头诧异看看,蔡继安赶忙低下头,遮住脸上的表情。
师宣就听他哑着嗓子,断断续续,声音几近不可闻,“……我前二十几年一直活得混混沌沌,从没觉得自己活聪明过,因为太蠢,我识人不清,如果别人有心骗我,我是看不出来的……但也有一种意外……眼睛会骗人,但感觉不会……如果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能让我心跳快得像是坏了……”
师宣目光一下变得锋利,正待阻止他说出什么点多余的话。
蔡继安就被涌到嗓子的哭腔噎了一下,咳咳咳的蠢样又让师宣好笑。蔡继安咳得肩膀耸动,微微摇晃,握住师宣的手却没有松开分毫。
“你……”
“我想说完。”蔡继安缓过劲来,不是感受不到少年刮得身上生疼的眼神,嘴里泛苦。
师宣看不到他的表情,望着他垂头耷脑的样子实在可怜,没再说什么。
“……我承认,我很蠢,囊包一个,蠢得难得有了想要的东西都不知道要如何争取,蠢得我从来都装不下什么秘密,但是,我发现我还有一个可以说道的优点……原来我挺擅长演戏,比起当警察,我更应该去做个演员,就凭我这张脸,也不会混到整天在别人屁股底下讨饭吃……”
被握住的手腕有黏腻的汗液,师宣抬起另一只手,摸摸蔡继安的头。
蔡继安浑身一颤,“我现在想试一场戏,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适不适合当演员。”
师宣没说话,蔡继安就继续说了。
“如果有一天,我要跟他告别,我想说的不是什么喜欢啊爱啊,因为我很清楚,他只有需要人顶锅的时候,才会想起我……不过我骗过那么多女孩,栽一次是我活该,我不怨他……我想告诉他,当那天晚上他来找我的时候,我就想了,只要他对我笑一下,哪怕让我自杀或者亲手宰了他,我都会去做……”
蔡继安抬起头,一把鼻涕一把泪,早已无声哭成花猫,一张俊脸惨不忍睹。
“戏……怎、怎么样?”
师宣余光扫见医生等得越来越不耐烦,挣脱蔡继安的手,“戏很宝贵。”
蔡继安瞳仁一颤,激动与喜悦与伤怀还没成型,师宣就有了下一句:“但是我是俗人一个,欣赏不了太过高雅的东西,你还是找到一个能欣赏的人吧。”
师宣转身要走,蔡继安唇瓣一颤,喊住他。
“你还欠我一个东西没还。”
师宣回眸,“什么?”
“我女朋友的吻。”
师宣断然拒绝,“不行。”
蔡继安整个人都垮了,灰暗失落,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铁石心肠的人,连最后一次,都不肯安慰一下他,有些不甘心道,“为什么?”
师宣微微一笑。
这个表情让蔡继安回味了半辈子,然后,这个在他生命中印下最深一笔的少年两只眼睛弯下,像狡黠的狐狸,戏谑道,“我怕我真得做了,你以后就再也忘不了我,那岂不是罪过?”
……
蔡继安在治疗室门外等了一周,医生进进出出,却从没看到师宣的身影。一周后,顾长技赶来验收结果,看到门口衣服皱巴巴,脸上胡子拉碴,身上散发酸臭不知多久没洗过的,失魂落魄的青年抬起头。顾长技从未见过注重仪容,每个月一半钱花在美容院的表侄这个样子,嫌弃地踢了踢。
“情况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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