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生辰 ...
明亲王府。月落阁。
日影西斜。
临窗案后,苏言洛专心致志地调着素琴。
千悦然轻轻叩响大开的阁门,道:“殿下,属下可以进来么?”苏言洛心思仍在琴上,淡淡应道:“嗯。”千悦然行至苏言洛身侧,道:“殿下,您这样,若是被皇上看到,可是怨不得属下的。”苏言洛放下素琴,好笑地望着千悦然,道:“若是被父皇看到,我还要你做什么?!千领主又是如何为言洛守的门,嗯?”
千悦然噤声不言。苏言洛轻笑:“好了。我不过就是说说。那日,也不过就是说说。你和他们一样,都是夙染命中注定相遇的人。夙染知足,又怎会不好好珍惜?!”千悦然轻怔:“他们?!是殿下的旧识么?”苏言洛颔首道:“是啊。是曾有恩夙染的人。只是,怕是此生再难相见。”千悦然低首:“悦然不敢。”
苏言洛轻轻笑开:“又来了。这里又不是无忧宫,你把我当做苏言洛便好,迟溯他们可从不向你这样。还是我离国丞相,也真是我苏言洛看走了眼。”千悦然道:“属下要说的便是这个。方才迟溯传了话,说是皇上要殿下今日酉时去睿俟阁赴宴呢。还说,要殿下带好礼物。”苏言洛信手抚过琴弦,道:“这是自然的。”
千悦然恍悟道:“这张琴......可是殿下亲手做的?”苏言洛浅笑:“算是言洛心意,悦然看着还好么?”千悦然为难道:“是不错。可是,殿下送出这种声乐之物,未免显得殿下太过......”苏言洛轻笑:“太过什么?沉迷声乐,不思进取么?若是,苏言洛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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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宫。睿俟阁。
千悦然引着苏言洛步入阁中,本是纷扰的人众当即沉寂下来。苏言洛停下步子,平静地倾身为礼,轻道:“言洛眼睛不方便,若有失礼怠慢之处,还望诸位见谅。”苏平洛眸子黯然,步过执起苏言洛微凉的手,轻道:“九弟,你......身子可是大好了?”苏言洛浅笑,轻轻颔首:“多谢太子殿下挂念,言洛无碍。”
苏平洛正欲接话,一侧的苏羽洛步过,笑颜如春风般明媚,轻道:“说错了,九弟。你该是叫太子哥哥。太子殿下,听起来毕竟疏落。”苏言洛低首:“太、太子......王兄......我......”苏平洛道:“好了,九弟。一个称呼而已,不必拘束。”言毕,嗔怪地轻敲苏羽洛的额头,道:“你呀,便是没个消停。王兄丑话说在前头,不许你欺负九弟。听到没?!”
视见苏羽洛故意心不在焉的样子,苏平洛无奈,向苏言洛道:“九弟,你莫理他。他便是这
20、生辰 ...
个性子,孩子一样,没有恶意的。你且坐吧。”说着,将苏言洛带到案后坐下。
阁内,恢复了喧嚷。
苏羽洛蹭过来,道:“太子哥哥,你说过要陪羽儿的。”说着,扯上苏平洛的衣袖,大大的眼睛泛出水色。苏平洛心念一转,望向门外起身道:“容妃娘娘......”苏羽洛怔了下,转身便拜下地去道:“羽儿,拜见母妃。”良久,不见有人叫起,苏羽洛偷眼看了下,瞬间站起身来,咬牙怒视苏平洛,恨道:”太、子、哥、哥,羽儿与你势不两立。”
苏平洛轻笑:“都说了‘势不两立’了,还自称羽儿。唉......”苏羽洛便径自转身,对着案上的吃食一阵扫荡。看苏羽洛吃的太多,苏平洛蹙了眉,拦下苏羽洛的手,道:“好了,委屈?还说不得了?!”苏羽洛含糊地答话:“没有。”手下,还是不停。苏平洛环住苏羽洛道:“哥哥错了。羽儿快停了吧,若是父皇来了,要他看羽儿笑话呐。”
苏言洛望着面前的人儿,轻轻地笑。该是多久不曾过有这样的日子?
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若是,夫复何求?
苏言洛望望苏羽洛,起身向苏平洛道;“王兄,言洛还不曾到过东宫,可不可以四处走走?”苏平洛道:“当然。我为九弟引路。”苏言洛轻笑:“不必了,有悦然在就好。言洛失陪。”
21、沐越 ...
夜幕初降。
苏言洛沿着青石铺砌的台阶步下,绕过回廊,销匿在阑珊的灯火下。
夜,果然是更适合我呢。苏言洛信步步入花木间,四下寂寂,全无白日里花开灼灼的纷繁。花开终会落,何如空守寂寞?是自己无知,得不到的悲戚又怎掩已失去的痴妄?......是苏言洛失策,言洛奢求了......
挥退了紧随的千悦然,苏言洛自顾步去深处。冷寂的宫灯下,摇落的花影更显无知的凄惘。恍惚间,苏言洛轻吟:“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万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一袭素衣的少年自花木的阴影下步出,对上苏言洛寒洌的眸子,道:“九殿下吟这首诗是追思故人呢,还是自伤身世?”苏言洛步过,轻道:“知我心者,莫如沐越。你,又何必再问?!”素衣的少年道:“我是沐越,一如那日。但只不知,如今的九殿下,是夙染,还是言洛?”
苏言洛望着少年的眸子,轻道:“夙染,抑或言洛。我既无谓,你又何必执着?!”话音方落,苏沐越与苏言洛相视浅笑。
苏沐越道:“三年一别,我本以为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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