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一瞬间,徐言一认为自己幻听了,可是嘴角的触觉还在,小师兄的笑脸还在,冬日暖阳还在……
床单被套在阳光里摇曳晃动,小凛抱着大萝卜在阳光下睡得正好,远远还听见悬壶斋问诊大堂里的声响。
徐言一有那么一会儿僵直着身体,不晓得怎么办。看着小师兄的似笑非笑的脸,读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紧接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后悔了,后悔沉不住气,后悔听见这件事情就耿耿于怀,后悔不动脑子的探根究底……
小师兄很聪敏,他一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徐言一心中觉得惶惶不安,走投无路之下慌忙转移话题,脸上逼出一个相当难看的笑脸来,说:“我去给你铺床……”
“哥,后悔啦?”徐言一看他哥脸上表情几变,每一变他都知道草包哥哥在想什么,现在他如此生硬的转移话题,徐言谦觉得可惜,不能让他就此打住,这是多么可爱的一个开始。
抽丝剥茧刚刚开始,怎么想要探寻真相的人就打退堂鼓了呢?
绝对不行。
这时候的徐言一被逼到了死角,根本说不出话来,脚下悄悄移动几步,想要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抬眼却看见小师兄伸手挡在面前,还没做出反应,手臂已经被小师兄笑着挽住,抓的死紧,就是想挣扎开也有些困难了。
“我跟你慢慢讲……”徐言谦将他哥拉住,拖着来到刚才自己坐的藤条圈椅边上,把他摁下去坐好,“这个事情不复杂……”
“徐神医,人在哪儿啊!”
一把大嗓门喊的可情真意切了,紧接着又有人很悲情的叫:“徐偶像,我好难受,你在哪里?”
得,不用看也知道是于大爷两口子过来后院了。
徐言谦不得不松开手放过他哥。
徐言一心中如获大赦,可面上一点儿也不敢放松,看他家小师兄的脸色。
“在这儿,怎么啦秋秋……”徐言谦往前边走两步,可眼神儿一刻也没有离开他哥,趁着那两口子还没走近,徐言谦回去在哥哥耳边说:“晚上我找你,别想跑。”
徐言一顿时连脚趾头都抓紧了,心中长叹,唉唉唉唉……
叹气完毕,那两口子转过晒着的床单被套出现在面前,徐言一看着两颊通红的文知秋,心中生出无限感激。
“脸很烫,发烧了吧?”于获拎小鸡一样拎着文知秋,手指戳在人家脸上,当初那点儿怜香惜玉全不见踪影。
“我不打针!!”文知秋这傻娃,皱着脸把星星眼给徐言谦看,“不打针……”
徐言谦摸摸人家的脸蛋儿,笑着问:“秋秋,二加二等于几啊?”
“等于五,我不打针……”文知秋伸手抱徐言谦的大腿。
徐言谦和于获双双摇头。
“打两针吧!”徐言谦这话对着于获说了,回头又。
那被看的徐言一背上顿生寒气,只觉得文知秋这两针是因为自己吧!一定是因为自己啊!文知秋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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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疗室门口的白帘子被掀开一点点,好几个脑袋在那儿看热闹。
徐言谦晃晃手上已经准备好的针剂,笑着劝人家说:“出去哦!没什么好看的……”可是谁也没有走开的样子,徐言谦只好拉过门,轻轻扣上了,望望那边始作俑的两人,自己也忍不住憋笑。
“我要跟你离婚……”文知秋捏着自家裤头死不松手,蜷在诊疗床角落里,“……我不打针……”
“老夫老妻了离什么离,再说好像就没结过啊,乖啊,来来来,把针打了,一点儿都不痛,就像被小蚂蚁夹了一下那样儿……”于获可有耐心了,嘴上说来手上动,可就是不能把文知秋的裤子给扒了。
徐言谦憋笑抿嘴,抿的双唇都有些痛了,那边还没有结果。看着文知秋这般的抗拒打针,想起那草包哥哥早年打针时候,也是这样的又蹦又跳又喊又叫。不由得将心思转向自己和哥哥那点儿事情上去了。
他吃醋了,却又从心底里不肯承认。
一想到这个结果,徐言谦心里挺乐。这事儿怎么生出来,徐言谦并不糊涂。首先,杜风予的德行,绝对不屑于跟徐言一说这样轻巧一句交往过。他要说的话,肯定是往翻云覆雨上胡说瞎造,这样浓墨重彩才是他杜风予的德行。然后,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那么,只有杜雷生了。
那时候杜风予正是二不挂五又大把有闲的年纪,自己懵懵懂懂高二上了大半,杜雷生来青龙许久终于肯出门了,也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的三个人老在一起混。这件混账事儿发生的时候,杜雷生逗着手里的小乌龟当做没听见一样。本以为凭他的性子一辈子不会说这件事儿,没想到今儿却是给戳漏了。
不过,话说回来,戳漏这件事儿后,草包哥哥给了自己最棒的惊喜。一往无前什么的心思,到如今是越发的肯定。
有那么一回的谈话,雅娜姑娘说你哥在纽约那会儿,脸红筋涨的要跟着姑奶奶去皇后区参加ee,百般追问不得其因,搞了半天是你在作祟哈哈哈哈。
笑完过后,雅娜姑娘严肃又正经,她说言一虽然脸上总写着自己的想法,可是对于你,他所言甚少,我会认为你是他心里最特别的存在,但是,这并不是给你鼓励。事实上,我反对你把他……
说不下去的雅娜诚恳的看着自己,想不出词来,不过眼神的交流让自己明白她的意思,最后她说:好吧,言谦,随心而去……
的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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