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讓你們為難,謝謝你。」
夏樹慢慢站起身體,笑著跟護士道謝,緩緩的走出捐血室。
拖著虛軟的身體,走向醫院後面的花園,在日曬正熱烈的草坪上躺下去,伸展修長的四肢,呈現大字型的姿勢,感受溫暖的陽光。
熱一點,再熱一點,將他蒼白的皮膚曬紅一點,讓他看起來有血色一點,不要被討厭自己的他發現自己不聽話。
眼睛一閉上,九年前那場大火便會立刻在他腦海中燃燒,彷彿一切重現在他眼前,院長衝進火海裡,在他即將被倒塌的木樁壓上之前推開他,自己卻被那火熱的木樁壓在身下,鮮血從院長口中像紅色的花瓣噴灑在夏樹身上,那該是多麼的痛,但是院長卻笑著,笑著對他說「你要活下去……」
夏樹猛的睜開眼,看著刺眼的陽光,再度閉上眼睛。
我活下來了,但是我不知道我該如何活下去……
背負著院長的恩德,夏樹在陌生的醫院醒過來時,發現已經人事全非。
身邊的醫療人員說著他一句也聽不懂的語言,他們的長相也完全不是亞洲人的樣子,一個個都是金髮碧眼,他身上印象中被好多飛散的鐵片像烙印似的讓他痛到昏迷的地方全都只剩一點點粉色的痕跡,而他卻連開口說一句話的能力都沒有。
像白老鼠似的被人在身上施打各種針劑,不知道是治療還是實驗他也沒有心思去理會,直到一個中年男子出現在他面前,親切的用他聽的懂的語言跟他交談,他才明白自己竟然昏睡了將近兩年的時間,而眼前的男人,正是好心救助自己的另一個恩人,將他送到醫療資源豐富的美國醫治,不放棄的花費大筆金錢在他身上直到他完全康復。
自己何德何能竟然一次碰上兩個大善人,一個用生命救他,一個不放棄的醫治他,夏樹不知道該如何去報答這天大的恩情,每一次看到這個男人都愧疚的抬不起頭。
「夏樹,我已經收養你,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孩子。」男人慈愛的看著他說道。
夏樹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他無法欣然的開口叫他父親,只肯跟著家中僕役喚他老爺,他只能用剩下的生命,做盡一切老爺的期望與吩咐,只求能報答他的恩情。
老爺在美國和自己的國家都經營醫院,老爺的志向就是慈悲的救治每一個可以救治的人,老爺的妻子已經過世,夫人留下了三個孩子,大少爺在國內的醫院當醫生,二少爺在美國的醫院當醫生,大小姐在一年前剛剛出嫁,夫婿家也是經營醫院。
夏樹跟著老爺在美國學習了五年,除了沒見過面的大少爺,他知道家中的人都很喜歡他,他們都是真心的接納他,只有夏樹自己沒有辦法接受自己成為這個家的一份子,他只願意過著如僕役一般的生活。
因為他心中明白,他不只接受了老爺的幫助,他還背負著院長的生命,因為他奪走了院長的生命,必然導致院長疼愛的孩子們面臨變數的命撸他知道那多半都是不好的,因為再也沒有人比院長更疼愛他們這些孤兒。
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他那些親愛的兄弟們,他只知道他已經沒資格為了自己活下去,他這一輩子都只能為了那些他對不起的人活下去,他發誓一定要找到他們,對他們懺悔並且用盡自己的一切來彌補他們。
老爺似乎感應到他的願望,在他完成學業的那天,將他召喚來,給了他一個新的任務。
「夏樹,我需要你回國去陪伴文傑,他是一個堅強獨立的孩子,但是他從小就很寂寞,因為我們一直都在國外,只有他一個人一直留在過內,請你替我好好照顧他,而你,也可以去做自己一直想做的事,還有,盡量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如果你能做到這些,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
夏樹只能對著慈愛的老爺放聲痛哭,感激他對自己所做的一切恩澤。
「你果然在這裡,你真的很喜歡跟我唱反調。」
一個高大的身影徽肿约簱踝x舜掏慈似つw的陽光,熟悉的聲音讓夏樹睜開眼睛,白文傑,他的大少爺,用他已經看習慣的微怒的表情瞪著他。
「大少爺。」
夏樹喚了一聲,從草地上迅速站了起來,急速的動作讓他頭昏腦脹的搖晃身體,強烈的疼痛衝擊腦袋,夏樹撐不住疼痛軟身往地上跌去,白文傑卻眼明手快的扶住他,並且一把將他打橫抱在自己雙臂中。
「你!」白文傑狠狠怒瞪夏樹。
「我可以自己走。」
「給我閉嘴!」白文傑帶著他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夏樹一回國並沒有立刻去找白文傑,他首先回到他生長的孤兒院,那裡卻已經是一片空地,只剩幾根水泥管,他在附近打探孤兒院火災之後的消息,才知道他的兄弟們已經被分配到各地的孤兒院,早已查不到蹤跡,失望的他只能靠自己去打探臨近的孤兒院,一間間去尋找他們的蛛絲馬跡,最後他終於得知他們後來的去向,而這件事花了他整整一年的時間,因為他沒有動用任何來自老爺的資源,也沒有動用老爺給他的一毛錢,夏樹只靠自己平常打工存下來的積蓄。
他知道冬陽被岸石帶走,而春海和秋彥都被人收養,但是收養之後的消息卻沒辦法再探查下去,畢竟已經過了太久的時間,於是他只好死心的回到老爺的家裡,去見那個他從未置娴拇笊贍敗?/p>
「我不要一個來路不明的弟弟。」
這是大少爺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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