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这是后悔了,还是舍不下脸面?实话告诉你,你这样对着秦哥儿管用,对着两个儿子管用。可对上秦家人,人家还是位将军,你看人给不给你这个脸?你有底气,有本事跟人家斗吗?除了两个孩子你能拿出什么来?拿着孩子作伐子,你也好意思?你要真干得出来拿俩个孩子做要挟,我也就服了你。
你自来仗着秀才功名觉得高人一等,一辈子不肯服人,却不靠本事自己立起来。二老去的早,你大哥也早早儿没了。没人好好教你转过这道弯来,也没人这么指着鼻子说你怂。我这个做哥夫的今天豁出脸来骂你一次,也为秦哥儿叫个委屈。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随你怎么想。
你自己想明白了,看明白了,自个儿做个决断。
秦哥儿当年帮了我大忙,我却没回报过他,今儿这席面,我没脸吃。你们吃吧,我家去了。明儿再来。”于家德大哥的夫郎柳氏,一口气说完一大段话,甩手走了。
留下一屋子人目瞪口呆。长辈们听了这番有些扒掉于家德面皮的话,虽然刺耳,仔细想想可真是有几分道理。不过谁也说不出口。
“二小子,你自己想想吧。我先回去了,你也别送了。”三叔公拄着拐杖起身往外走。
不等留人,其他几位也纷纷起身要回去。留下于家德呆坐着椅子上。王氏在一旁陪着。
第8章 讲述
于文礼最终还是没哭出来,用井水洗了把脸,凉津津的水,让脑子清楚了几分。靠着井台坐了一会,缓过神来,想着要与哥哥好好谈谈。
于文敏在与林子君聊着孩子的趣事,等着自家弟弟过来。
于文礼一进屋,就看到自家大哥与夫郎坐在床前,有一搭没一搭的小声交谈。儿子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林子君看到他进来,忙站起来仔细看看他脸色,问道,“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我去给你倒杯水。”说着便要出去。
“弟弟,要不要先吃些东西?”于文敏看到弟弟脸色好了许多,也问道。
“不想吃。哥,我想想跟你好好谈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文礼回道。
“这样也好,咱们兄弟坐下来把事情说清楚。”正巧林子君拿了一壶水和几个杯子到了门口,正犹豫要不要进来。“子君进来吧,都是一家人,一起听听,说明白。”
“哎”,林子君走进了放下东西,搬了两个桌凳过来,和于文礼一起坐下,听于文敏开口揭开这这陈年往事。
“既然说,那得从阿爸的出身说起!阿爸出自定阳秦家,秦家是定阳府有名的官宦人家,书香门第,祖上代代有人为官,不说官至宰辅,封疆大吏却是出过的。可这秦家最大的不足,就是人丁单薄,代代如此,所以秦家连旁枝都没有几个人。咱们的外祖父是秦家嫡枝嫡脉,只有一个庶出的弟弟。到了阿爸这一辈,倒是好了一些,同胞三个,大舅、阿爸和小舅。
二十多年前,外祖父任寻州刺史,寻州是反王齐王的封地。外祖父任职期间发现齐王谋反的迹象后,开始收集证据,不幸被齐王发觉。父母已经去世,夫郎、弟弟、三个孩子全都随他在任上。外祖父自觉难保性命,未免灭门之祸。外祖父就让外阿爷带着大舅和阿爸悄悄离开寻州,与年幼的小舅和二外祖父分两路逃走。外阿爷怕被齐王的人抓住威胁外祖父,便不敢直接回定阳。当时新丰县令是外祖父的好友,于是外阿爷想先到新丰暂避,却不知新丰县令早已被免职,无奈就现在县里安顿下来,等外祖父和小舅他们来寻。
结果才半个月,就听说齐王反了,没几天定阳的静王也反了。六王之乱开始,天下四处战火连绵。外阿爷就来十里村避难。
外阿爷久久等不到外祖父,心中就猜到怕是凶多吉少。大舅坚持去寻外祖和小舅的下落,带着护卫离开新丰县,也是一去不回。等了一年,外阿爷打听到外祖父被祭旗的死讯,大舅和小舅又杳无音讯。外阿爷就此一病不起。
阿爸是个要强的人,他不惧一个人照顾外阿爷。以阿爸的本事养活父子两人,虽然辛苦,可也能过的不错。但他担心大舅和小舅万一都不在了,秦家就绝后了。所以才决定成婚。
阿爸想要招婿,但怕招婿的人品行太差。后来于家诚心上门求娶。外阿爷觉得于家也算读书人家,最终选定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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