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那样的男人倒还真有些难找。我心中暗暗想道。
我不希望康青被我干涉的太多,便转了话题道:“罢了,不提这个,你喜欢谁便去追着罢,别理我这瞻前顾后的破性子,若是受了委屈,我的鞭子还在匣里头收着呢。对了,修齐被你带哪儿去了。”
“哦,那小娃娃呀,我给他做了饭,他现下睡下了。”康青撇撇嘴,他惯来不大喜欢孩子,这般神情也不足为奇,但忽然他的语调又转得甜腻,“哎呀,瞧我这记性,对了,这儿有封小混蛋给你的信。”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来,掩唇一笑。
我抖了抖身体,慢吞吞的接过信来。
“也是时辰了,我得走了。”康青看了看日头,有些不甘愿道,红唇微微撅起,忽然看着我娇笑了两声,然后柔声道,“傻慕慕,你真是温柔体贴的让人讨厌,别傻做个老好人,我能被你管着,心里总是欢喜的。”
他花枝乱颤的笑完,便随手提起了自己的战戟,转过身扭着腰肢分花拂柳般的往山下去了,临到头时忽然回过我一眼,伸手摇摇算个告别。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失心疯了,竟觉得他那回眸一眼,倒还颇为袅娜娉婷。
直到肚子咕咕叫的时候,我才终于明白自己不是失心疯,而是饿傻了。于是我想了想,就搁下了康青不说,转身去了厨房。
厨房笼上还闷着四碗菜——两荤两素跟三个白胖馒头,不必说是谁的手艺了,我取了今天的午饭,又想了想康青,最终还是啃着馒头开始翻看天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午饭
、修齐调整睡姿
吃完午饭后我先去瞧了一眼修齐,只见他躺在床上睡得颇为香甜,身上盖了张小毯子,莲藕似得小胳膊松松摆着,小拳头捏紧了塞在嘴边,口水流的到处都是,甚至肉呼呼的脚丫子都蹬出毯子外头来了。
我不由失笑,无奈的摇摇头,弯下身去帮修齐摆正了手脚,又擦去了他脖子手指上的涎水,这才注意到了边上摆得齐整的孩童衣裳与一些银首饰,不消说,定是康青……
以康青的性子,哎……
我捧着衣物一样样摆进柜子里头,却满脑子都在想康青与云倾岳的事。
其实,康青这样的性子也没什么不好,至多爱撒娇又脂粉气了些,然而他这人侠肝义胆,足够担当又有义气。只是世人多以反常为妖,视他犹如洪水猛兽、妖孽龌蹉而避之唯恐不及,而他心态平和,并不以自己为粗鄙,也从未想过改变什么。
我与他能做这么长久的朋友,许也是有这个缘由。
因为我此生最厌恶心智不坚,犹豫软弱,眼界粗短之人。
云倾岳喜不喜欢康青无所谓;康青与云倾岳究竟有没有未来,也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更甚至于云倾岳对康青到底是什么态度,我也并不关心……然而,若他敢故意戏弄康青,布几个陷阱灌几碗mí_hún汤,惹得康青伤心……
龙筋鞭封匣这十数年来,可还未曾饮过一滴血。
若康青执迷不悟,也少不得好好抽他一顿,叫他醒醒脑子。
我确实没有云倾岳聪明,也胜不过他脑中玄机万千,更无那生死一掷、谈笑自若的风度。可是谁又说过跟聪明人打交道非要用脑子不成?
其实康青之事倒也不急,却是我想的激进躁动了些,我心平气和下来,又看了一眼修齐,他撅着屁股含着手指趴在床上,口水滴滴答答的流了一枕头,肉肉的小短腿踹翻了被子,脚心朝天。
他这奇特睡姿,我即便再矫正几番,恐怕也还是这个效果,便想着随他去罢了。
这两件事搁浅不谈之后,我便想起了乐逸的信封,他向来吊儿郎当,路上遇见什么趣事也少不得给我书信一封,因此我倒也不是非常在意。但既然现在有时候,也不妨一拆,寻了拆信刀轻轻割开信封,倒出两张纸与一块薄薄的银色花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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