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军校施工的匠工们都不忍直视,被李云崖聘来食堂做饭的大妈大婶们每次给他们打饭时候都满眼可怜。倒是匠户家的小孩子们比较羡慕,有几个小家伙竟然互相把头发给剪了,说是这样打铁或者筛石灰的时候更方便,完了也更好清洗,被父母一通暴打加罚跪,揍得鬼哭狼嚎。
不过李云崖倒是十分满意,一眼扫过去,小兵哥哥们大部分都是帅哥坯子,甚觉养眼。
如今这些士兵们已经能够在他哨声响起十分钟之后赶到操场集合,并且排出整齐的队形等待命令,在齐步走和跑步走的时候,也能保持着比较规则的阵列,就是正步走得差些。
李云崖自己也没当过兵,一切摸着石头过河,他能做的主要只有两点,一是纪律训练,把队伍训练成一个可以如臂使指的整体,二是体能训练,把每个士兵都训练得生龙活虎,体力充沛,现在他们可以保持队形,绕着营地跑二十圈而无人掉队。
跑完圈回来吃早饭,李云崖把匠工们家的女人们聘来军校食堂做饭,每月二钱银子,这些妇人们平时在家也只能是洗洗涮涮,帮着丈夫搭手做工,这时候能挣到钱,都打破脑袋要进来,李云崖择优录取,挑了些干活爽利,不偷懒,不牙尖嘴利生事的雇进来,专做一日三餐。
吃完早饭继续练习队列,等到上午九点多的时候,从西边来了两个老兵,见了李云崖,直接在雪地里磕头:“京营赵嗣、刘齐奉王总兵之命,来跟大人报道。”
这两人身上穿得也是破衣烂衫,冻得拱肩缩背,满脸皱纹,皱纹里都是污垢。
李云崖皱着眉打量二人:“我跟王总兵要的是在辽东打过仗的老兵,你们……倒是够老,但是在辽东打过仗吗?”其实两人年纪都没超过四十岁,都正当年,只是看着老。
“打过!”赵嗣有些不服气地说,“我俩曾在天启年间随军到辽东驻守,后来王大人坏了事,大家都打散了,我们被重新编入京营……”
他说的王大人指的是王化贞,在广宁被后金杀得大败,几乎将山海关以外的土地全部葬送。
“好,那就劳烦二位了,教一教我这些怎么打仗,主要是作战时候,怎么跟敌人拼杀。”他昨天去兵部要来一批长矛,人手一把,他自己没上过战场,所以要请专门的人来训练。
李云崖把两人带到队伍前面:“这两位是从京营请来的前辈,从今天开始,他俩就是你们的教官,对你们进行为期十天的训练,这位是赵教官,这位是刘教官,大家表示欢迎!”
战士们伸手鼓掌,噼噼啪啪,快速地拍了五下然后停止,干脆热烈。
赵嗣和刘齐两人看得心里风起云涌,他们出身军户,从小就在军队里混,还曾出关跟后金打过,可谓是见多识广,但还从没见过如此整齐划一的队伍,横平竖直,阵型站得跟用尺子量出来的一样,而且每个人都站的笔挺,一个个面色红润,精神抖擞,两人对看一眼,都有点自惭形秽。
李云崖把长矛发下去,让两人开始训练,这两人倒还真有两把刷子,并不像看上去那么油,大约是有点被唬住,说起话来都小心翼翼的,一五一十地讲长矛应该怎样拿,怎样刺,互相之间怎样配合,遇到步兵怎样对付,遇到骑兵怎样对付,李云崖听了小半天,感觉还不错。
中午十二点准时开饭,哨声响起,十个连队开始集合收队,排成整齐的队形往食堂走。
赵嗣和刘齐被哨声吓懵了,不知道是要干啥,直到被李云崖请进食堂他们才缓过神来,不过又为他们从没见过的宿舍楼和食堂楼所震惊。
战士们各自取了饭碗,以班为单位去打饭,按照上旬评比分数高低来分先后,分数最高的先打,分数最少的后打,拿到饭之后到大厅里的圆桌上吃,只有桌子没有凳子,每个圆桌围十个人站着吃。李云崖另要了两套碗筷给赵嗣和刘齐,看今天做的是肉片炒豆芽,蘑菇炖鸡肉,他觉得不错,也要了一份。
赵嗣和刘齐做梦也想不到,这里的伙食竟然这样好!在京营里,就算是底层的军官也吃不到这些,还有香喷喷的二米饭,每人能分到两大碗!
更让他们觉得难以理解的是,李云崖竟然也端着饭碗在这里跟着他们这群丘八一起吃!
不是说这位李仙师会幻术,能独得圣眷吗?连九千岁都让他三分,总兵大人都对他客气有佳吗?他们实在难以想象,拥有这么大权势的人会在这里吃大锅饭。
不过现在没有时间给他们细想,因为饭菜实在是太香了,他们也实在太饿了,在京营他们每天只吃两顿饭,还都吃不饱,来时就没吃早饭,寻思赶着饭点过来,先吃一顿,没想到他们的饭点跟军校这边的饭点不一样,空着肚子在寒风中连说带比划忙了一上午,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这时大脑思维已经完全停止,只剩下用筷子往嘴里拼命扒饭。
中午吃完饭,士兵可以回宿舍休息,李云崖提前让食堂大妈们在食堂楼二楼收拾出一间库房给赵、刘两人住,里面已经擦洗干净,摆上两张单人床,脸盆抹布一应俱全,还有饭后擦牙的细盐,摸着松软厚实的棉被,两人互相掐对方的胳膊:“我们不是在做梦吧?”
第14章 反击
李云崖观察了一天,发现赵嗣和刘齐两个人还算靠谱,认认真真地教在战场上怎么打仗,怎么生存,也没有把不好的风气带进来,他放下心来,把这些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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