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预兆的突变,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他还记得那个人帮自己系好领带,痞笑着捏了捏自己的腰,捏着嗓子说道:“爱妃身材愈发丰满了。”自己怒目而视,换来狼吻一记。
不过十几个小时,一切就全变了,像是做了一场梦。
最初两个月乔子涵费劲力气到处找他,亲戚朋友单位同事打听了遍,未果。后来慢慢就放弃寻找,安心的上班下班,自己照顾自己,希望突然有一天他就能回来。再后来,乔子涵把他留下的房子改成了出租房,带着一股恶意的报复心理想着有一天他回来看到他母亲留给他的唯一房产被乔子涵折腾的千疮百孔。再后来,乔子涵心灰意冷死心塌地做起了小房东,把租房得来的钱一点一点的存起来,一分钱也没动。
再后来,杜航就来了。
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杜航有了不一样的心思。也许是从那晚的拥抱,也许是从杜航叫自己“乔哥”,也许是杜航第一次跟自己讲起心事,更有可能是更早,杜航第一次吃自己做的饭露出的满意表情。
大四开始和那个人在一起,毕业之后就回家向父母摊牌出柜,然后被赶出家门,和那个人在一起生活了近三年的时间,生活里除了他还是他,半年多前他不告而别,七个月的时候乔子涵经历了震惊伤心苦寻失望绝望心死,乔子涵从本质上说,是脆弱的。
而突然出现的杜航用自己全部的无条件的信任和依赖,温暖了乔子涵。
杜航是直男。
乔子涵苦笑着把那张保存了七个月的信纸揉了揉扔进了纸篓,抽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了一口又掐灭。
前男友(上)
天刚蒙蒙亮就被冻醒的鲍离迷瞪着眼睛呆坐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下榻的宾馆,可是……旁边躺着这人是谁?
定睛一看,呼哧呼哧睡着还流口水的居然是自己的小助理,难怪自己被冻醒,这家伙把被子卷啊卷的卷成个筒缠绕在身上,鲍离除了身上皱巴巴的酒店提供的睡衣,什么都没盖。
一脚把小助理踹醒,劈头盖脸的问:“你干嘛睡我床上?!我衣服哪儿去了!?”
可怜的小助理伺候上司大半晚上,临了还被赏了重重一脚,无精打采的答道:“昨晚上您喝醉了,又哭又闹的吐了自己一身,我就给您换了睡衣……”
鲍离质疑:“就算这样,你睡这儿干嘛?你房间在隔壁呢!”
小助理:“领导啊,这是我房间……您死拽着我不放,我没办法才把您拖到这儿的。”
鲍离仔细回忆了一下,头痛难当,实在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好作罢。
小助理惴惴的看了下鲍离的脸色:“领导,这个……昨晚送您回来的乔先生和您是什么关系?”
鲍离一边找一次性拖鞋穿上一边随口答道:“我竹马。”
小助理紧张道:“只是这样?”
鲍离疑惑:“怎么了?”
小助理表情平平的说:“您昨晚回来不停的叫他,还哭着说喜欢他。”
鲍离一僵:“……”
下午六时许,杜航带着鲍离一起去参加汇丰的工程剪彩庆祝酒会。
刚进酒店大门,就见张文达站在入口处不远等着,见杜航带着一个陌生男子进来,向两人招了招手。
杜航把鲍离介绍给张文达,鲍离含笑道:“张律师不记得我,我可记得你的,前年张律师陪着杜总,呃……到首都去参加建材订货会的时候,我有幸见过张律师一面。”
张文达客气道:“鲍先生自谦了,首都人才济济,当时又太匆忙,没来得及和鲍先生结交,今天也算是补上了。”随即问道:“鲍先生要见章总是有什么事?”
鲍离道:“我们公司和汇丰谈个项目,但是一直谈不顺,所以想直接跟章总谈谈。”
张文达道:“您别介意,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刚刚得到的消息,今天章总恐怕不出席这个酒会……”见鲍离露出失望的神情又道:“不过汇丰的新任总经理,也就是章显政先生的小儿子章晋先生今天会来现场,你和他谈也是一样。但我和这位小章先生不是太熟,所以等下我找位朋友引荐你过去。”
鲍离忙答谢道:“那就麻烦张律师了。”
杜航百无聊赖的听着他俩虚与委蛇的客气来客气去,眼睛已经滴溜溜的转着去打量别处了。
这次西郊的娱乐城工程算是近几年本市最大的工程之一了,所以出席这次开工剪彩酒水的商界政界人等一应俱全,他左右看了一圈,问张文达:“文哥,我大嫂怎么没来?”
张文达扶了扶眼镜:“她父亲今天也要来这个酒会,等会他们一起来。”
杜航点了点头不再问:“我在这儿也没趣,要不就先走吧。”
“我已经跟你大嫂说了你要来,等会跟她见个面再走吧,而且你也可以在这酒水上多结识些年轻朋友,以后有好处的。”杜航知道张文达的意思,自己虽一向不善跟眼仗着父兄庇荫高于顶的二世祖们打交道,但这的确对以后有好处,也就不再说要走,安心陪着鲍离一边说话。
他们到这比较早,现场人还没多少,但不多时,人就慢慢多起来了。
这时一行人鱼贯而入,中间一位穿着白色西装的青年格外显眼,张文达对杜航和鲍离道:“那就是章晋。”
章晋有张娃娃脸,眼睛很大,唇红齿白,如果不是说话时目光偶尔露出狡黠,简直就像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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