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那场雪已经化的一点不剩了,天气也转好了,可还是清冷,不止是外面,家里也是如此。
杜君浩敲了几下门,没得到回应,只得自己开锁,客厅里亮着灯,花卷和路希都不在,餐桌上摆着一人份的饭菜和碗筷,有口琴声从次卧传出来,断断续续,心不在焉的那种旋律,杜君浩看了下时间,六点四十五,往常这个时候路希应该在客厅看电视,等他回家一起吃晚饭。
杜君浩在客厅站了一会儿,把大衣拿回房间,出来洗手,把扣在菜上的碗掀掉,两样他吃惯的家常菜,没了热气,只好端进厨房加热。
用过晚饭之后杜君浩又看了下时间,七点二十五,收拾了残羹剩饭,在客厅看了一会儿电视,然后去洗漱,全部收拾妥当距离上床睡觉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口琴声在他吃饭的时候就断了,次卧里安静的好像没人存在一样,杜君浩坐在客厅擦头发,动作有些烦躁,小孩很识相,太识相了,他还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他就话都不敢和他多说了,整天如履薄冰一样,似乎怕稍有不慎就被他赶出去,杜君浩想和他谈谈,放任这种古怪的氛围在家里蔓延肯定是不行的,可他又怕谈完之后更糟糕更尴尬,谈还是不谈,他还没有拿定主意。
早上,路希早早起来做饭,杜君浩出去晨跑,回来的时候早餐已经好了,路希刚刚吃完,正要回房间整理东西,两人在客厅打了个照面,路希喊了声爸就回自己房间了,花卷跟在路希身后,进去之前回头看了杜君浩一眼,似乎也觉的家里的气氛有点怪。
杜君浩送路希去学校,路希抱着本书,似乎看的很认真,但车子才接近学校,他就把书收进了包里,做好了下车的准备。
一句小心开车和一个匆匆的微笑就是路希从上车到下车的全部言谈,杜君浩并不知道自己的寡言少语也是让路希如履薄冰的原因之一,路希摸不透他的心思,只能尽量的躲着避着,怕惹他心烦不快。
寒假的第一天,有些日子没见路希的池洋来了杜君浩家,杜君浩去了店里,只有路希和花卷在家,路希听池洋有点咳嗽,盛了一碗昨晚煮的冰糖梨水让他当茶喝,糖水放下,人立即退到了一边,两人有些天没见了,他怕池洋控制不好情绪。
池洋端着小碗叹气:“不用躲那么远,叔叔不逗你。”
路希干笑。
池洋喝了小半碗糖水,睨着路希道:“因为一直站在我的立场上看自己,所以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怕我,前两天我和我妈,啊呸,和周展他妈闲聊,无意间提到你,他妈挤兑,啊呸呸,提点了我两句,我忽然想明白了。”
路希好奇道:“你和展叔的家人关系很好吗?”
池洋矢口否认:“一点都不好,他爸既专.制又暴力,脾气大的要死,他妈特别毒舌,每次见面都要刺我个十刀八刀才算……额,跑题了,宝贝,咱能听重点么?”
路希闭上嘴,乖乖听着。
“现在我们换个角度看待我,评价我。”池洋弯起眉眼,笑的理性也随和,“宝贝,你是不是觉的精神病很可怕?”
路希:“!”
池洋眯着桃花眼笑:“ok,症结找到了,现在我们去破除恐怖魔法。”
路希:“……”
午饭时间,强迫症+万人迷+自恋狂综合体的麦先生正在为今日午餐吃什么纠结,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护士小姐道:“麦医生,周医生家的皇帝爷来了。”
麦伟头也不抬的翻着外卖菜单,淡淡的语气透着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周啸午饭吃不成了。”
护士小姐:“周医生今天休班,他家爷翻了您的牌子。”
麦伟一窒,继而手忙脚乱的跳了起来:“到哪了?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护士小姐摇头,然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这里是七楼,您会摔死的!”
麦伟急道:“那怎么办?!”
护士小姐:“迎驾啊,还能怎么……放开那条窗帘,您是医生不是飞虎队,您真的会摔死的,脑浆迸裂就不帅了!”
护士小姐的最后一声吼终于让慌了神的麦医生冷静了下来。
须臾后池洋走进办公室,满面带笑道:“爱妃近来可好?”
麦伟欠身行礼:“给万岁爷请安,托万岁洪福,一切安好。”
护士小姐屈膝行礼:“万岁金安。”
池洋摆手:“免礼平身吧。”
麦伟和护士小姐:“谢万岁。”
池洋道:“玉儿,去侍奉朕的皇儿,他在楼下车里等朕,待朕传召你再随他上来,机灵点,别吓着他。”
护士小姐一挥手里压根不存在的帕子:“奴婢遵旨。”
护士小姐领命而去,池洋睨着低眉顺眼的麦伟道:“朕有一事须得爱妃辅助。”
麦伟诚惶诚恐:“万岁言重了,为万岁排忧乃是臣妾的福分。”
少顷,“小皇子”被护士带进了麦医生的办公室,一身白袍的麦医生洒逸从容的坐在办公桌后,笑着打量路希:“果真一表人才。”
池洋笑道:“宝贝,这位是麦医生,我的主治医师。”
路希看着风度翩翩的万人迷医生,局促道:“办公区和住院区是分开的吧?这里没有病人吧?”
麦伟:“?”
池洋黛眉微蹙。
麦伟立即道:“没有没有。”
路希松了口气,在池洋的示意下落座,看上去十分乖巧,麦伟在心里划了个十字,上帝保佑池洋这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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