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污水,洒落得处处都是,遍地横流,恶臭熏天。
精澜化工厂规模颇大,产品种类也很多,所以产出的污水也是量大且成分丰富。
这等污水,就是闻一闻都能让人呕吐,更不用说被淋成狗的一些工厂员工了。
但这么严重的情况,不修也不行。工厂几个领导又惊又怒又害怕,当即直接发话:“上去修水管的,这个月工资翻倍!”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话一出,立马就有工人冲了上去,实施抢修。
工人们有的在抢修,有的在狂奔,喧闹鼎沸。
不止摄像师在各种抓拍、录像,其他记者也都纷纷掏出手机,记录着这一壮观的场景。
刘语风一边拍着,嘴里还一边念叨着。
“头条!头条!头条……”
一众记者兴冲冲地素材,如入无人之境,肆意抓拍。
终于,他们的举动引起了一个刚刚跑过来的工厂领导的注意。
“你们干什么的!”
那领导一见刘语风等人,当即脸色大变,厉声呵斥道,气势汹汹地就朝这边过来。
刘语风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招呼一声道:“赶紧跑!回车里去!”
一众记者也纷纷反应过来,直接向着工厂大门而去,一路狂奔,摄像师中间还不忘给那个追来的工厂领导来了个特写。
工厂领导一边追赶,一边大声说道:“赶紧把那几个拍照的抓住,千万不能让他们跑了!”
“抓住他们!”
“站住!”
一些工厂员工也赶忙向刘语风等人追了过去,其中不乏行动迅速者,眼瞅着就要赶上去。
而且还有些从较远处过来的,直接侧面包抄,意欲围住刘语风几人。
然而就在这时,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工厂员工,忽然动作一滞,追赶的速度当即慢了下来。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感觉浑身无力。”一个正在追赶的工厂员工惊恐地说道。
就在刚刚一瞬间,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一股深深的乏力感游遍他的全身。
这种感觉,就像是人在即将睡着时,连拳头都握不紧的无力状态。
明明是跑在水泥地上,却莫名有种踩在棉花上的飘忽感,完全使不上力气。
“不行,腿都抬不动了……”
另一人也是如此,奔跑的速度随之慢了下来。
“哎哟!”
还有人正追着,却猛地腿肚子一软,直接摔了嘴啃泥,狼狈不堪。
而与此同时,刘语风几人却忽然感觉精神一振,仿佛身子陡然轻了许多,速度陡增!
不一会,他们就轻松松甩掉“追兵”,跑到面包车旁。
司机正悠哉放着音乐,看他们的样子,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刘语风气喘吁吁地摆了摆手:“没时间解释了,都快上车。”
“开车开车……”
一行人很快上车,司机脚踩油门,面包车随之一骑绝尘。
……
等一行记者回到电视台,已经到了大约傍晚时分。
坐在办公室里,想想不久前的惊险,众人还觉得颇为刺激,聚在一起议论纷纷,你一句我一句。
这时刘语风进来,面带微笑道:“今晚通宵,将录像剪辑好,再写一篇叙述性报道,接下来几天的新闻就靠它了。”
“没问题!”
“一定要把精澜化工厂干得事都抖搂出来!还想抓我们,门都没有!”
“污染环境罪啊,啧啧啧……”
刘语风走出办公室,林寒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怎么样了,还算顺利吧?”
刘语风笑道:“十分顺利,场面都拍下来了,绝对的视觉大片。你要不要先睹为快?”
“不用了。明天你再去海边看看,采访一下当地渔民,顺带派人到水底把管道的情况拍下来,肯定又是一个绝佳的新闻素材。”
刘语风不由感到好奇:“我倒现在还不知道,精澜化工的管道到底是被什么堵住的?那么结实,水管都爆了也没冲开。”
电话那头,林寒笑了笑:“是珊瑚,一大坨珊瑚。”
刘语风瞪大眼睛:“珊瑚!你怎么做到的?”
“不存在的。管道被堵什么的,跟我没有关系。”林寒一本正经地说道。
刘语风有点无语:“……那还能有谁?”
林寒哈哈一笑:“也许,这就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吧。”
……
云州市海边的小渔村。
村委会大院,一众渔民坐在楼上楼下、院里院外,各处都摆上了桌子,众人围坐一起吃吃喝喝,仿佛正在办喜事一般。
说是喜事,其实也没错。
毕竟偷排污水的事很快就会曝光,事情解决之后,污染源消除,这一片海域自然就会渐渐恢复。
就近的海域恢复干净,他们这些渔民,以后当然也就不用跑远打渔了,日子肯定会轻松许多。
所以村里众多的渔民,纷纷聚在一起,小小地庆祝了一下,干杯劝酒、说说笑笑的声音在大院里在此起彼伏。
鸡鸭鱼肉,浓郁的肉香飘得处处都是。
身上绑着绳子,被扔在村委会大院角落里的赵强、刘三得,闻着满院的肉香,嘴里不住地咽吐沫。
“三得,你饿不?”赵强舔了舔有些干巴的嘴唇。
“咕……咕噜……”
刘三得还没说话,肚子里就是一阵咕咕声,听上去仿佛气球在水里撒气一般。
他不由苦着一张脸,如同被抽干一般耷拉着身子:“把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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