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家吃过早饭,池西西就去了梁星家。
梁星的妈妈趁着放假把梁沅叫到家里替女儿梳理英语知识点,虽然觉得帮助不大,池西西却还是去了。
池西西和梁星的英语基础都很扎实,一本正经地讲了些解题窍门后,待梁星妈妈一出门买菜,梁沅便马上结束了教学。
她往沙发上一靠,捻起了一颗草莓:“小婶管得也太严了。都最后一个月了,哪能绷这么紧,以你们俩的成绩,现在应该以调整为主,能正常发挥就行。”
“所以啊!放假还不如上课呢,呆在家里我妈没事儿就坐我旁边看我做题,她那么含情脉脉地瞪着我,我做一题错一题。”
“后天就上课了,明天下午我带你们看场电影最后放松一下。”
“那我请你们吃大餐!我还欠西西一个情呢!”至今没鼓起勇气和季泊川说清楚的梁星冲池西西讨好地一笑。
梁星的这个笑容害池西西想起了季泊川。
情书事件后的某晚,季泊川赶在晚自习前把池西西拉到校门口的奶茶店,背了一堆“爱情虽绚烂却如樱花般短暂,而友谊地久天长”之类的鸡汤句子后,吞吞吐吐地说:“要不是咱俩打小就认识,要不是我好兄弟喜欢你,我可能就接受了……你学习又好,长得又漂亮,是我配不上你……”
池西西诚恳地点了点头:“嗯,我也觉得你配不上我。饼干什么的我就是随便一送,你不用在意。”
若是别的女孩告白,身为校草、从小到大一路被追捧的季泊川根本懒得搭理,但池西西不同,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发过好人卡后,季泊川犹不放心,再次安慰道:“别太难过,你以后一定能遇到更好的。其实我还是挺喜欢你的——对妹妹的那种喜欢……买卖不成仁义在,往后有什么需要哥帮忙的地方,就吱一声。”
“吱。”蛋疼不已的池西西举起了手,“哥,您帮帮忙,把这事儿忘了成吗,成吗?”
大抵是怕刺激到池西西,季泊川后来看见她就躲,有天他新追到的大二姐姐过来找他,两人正躲在没有监控的实验楼后头的垃圾桶前亲热,池西西恰好下楼扔垃圾,季泊川一看到她,立马推开了女朋友假装路过,等她走后,才用池西西能听到的声音对那个姐姐耳语道“我这个妹妹从小就暗恋我,快高考了,我不忍心伤她……”
回忆起季泊川偶尔投向自己的充满愧疚的眼神,池西西一阵恶寒。
“西西,西西?想什么呢?傅川是你舅舅?”梁沅突然问。
池西西回过神儿:“也不算。”
“那么说,西西舅舅和我们泊川挺像的?”梁星接着刚刚的话题问。
“像什么啊,差远了。季泊川就一小流氓,连一千名都没考进过,哪能跟傅川比,也不知道你什么眼神儿。”
梁星不服:“傅川是学习好的大混混?”
“他一直在五百名左右呢!”
“可你们那届一共不就八百人么。”
“……他至少没天天追女孩子。”
“那他也没干好事啊。”
“……”池西西回忆起班主任的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终于领悟了黄老师口中的“出类拔萃”的真正含义。
把傅川脑补成大写加粗的季泊川后,池西西无语地感叹梁沅梁星不愧是堂姐妹,连眼光都如此神似。
“姐,西西舅舅不会就是你喝醉时说的‘人生第一憾’吧?你们是不是有过一段?”
虽然性格欢脱,但到底比妹妹大了七岁,梁沅闻言脸上一红,摆起了姐姐的架子:“小孩子胡说什么。懂什么叫‘有过一段’吗。”
“我都十八了!眼睁睁地看着深爱的男人恋爱、分手、再恋爱、再分手,无限循环……心碎了一次又一次,还有什么不懂的?你再这么端下去还得再当二十五年老处/女。”
“啊呸呸呸!”这诅咒太恶毒,梁沅立马恼了,“你信不信我这就和你妈说你给小流氓写情书的事儿?”
梁星吓得差点跪下抱堂姐的大腿,见被揭了短的梁沅一脸不忿,她眼珠子一转,问池西西:“你舅舅现在有女朋友吗?”
“没有吧。”
“那你帮帮我姐呗。”
想起罗馥,池西西回答得十分干脆:“好呀。”
梁沅的脸上浮起了一抹红晕,顿了顿,和两个妹妹说起了青春往事。
高一上半学期,梁沅和年级里的许多女生一样暗恋傅川,她偷偷地看着个别大胆地女生向他告白,嘴上虽然鄙夷,心里却也羡慕。
梁沅从没想过会和傅川有交集,整整半年除了收作业几乎没跟他讲过话,直到高一下半学期开学时排位,傅川说了声“起开”,一把拎起她旁边的眼镜男,自己坐了下来。
喜欢他的女孩子很多,全校几乎没人不知道他,于是乎他的桌洞每天都塞满了爱慕者或匿名或署名送的千纸鹤、许愿星、巧克力棒棒糖之都没有的傅川最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次正要往垃圾筐里丢,瞥见她盯着看,摇了摇手中的巧克力问:“这个你吃么?”
从那之后他桌洞里的各种小物件就都落到了她的手里。
梁沅那时候害羞,干不出主动向男生告白的事儿,一直满心甜蜜地等待着,可是高二分了班,她选文,傅川选了理,傅川的自行车后座上坐了别人,就不怎么搭理她了。
“他傲着呢,从没主动追过女孩儿,对我已经算是例外了。怪我太木讷,瞻前顾后的。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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