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晚上和谭景和聊几句天的时光,简直像是镶了一层闪烁的熠熠光芒一样,让人不自觉微笑。
……和被小孩逗乐的不是同一种。
谭景和会吐槽他在东北裹得跟个熊一样,他自己的那件薄薄的自带fēng_liú倜傥加成效果的羽绒服啥用都没顶上;满耳朵东北话和东北味的普通话,口音都要被带跑了;吃不惯那里的菜,味太浓郁了……
诸如此类的信息多不胜数,星星点点地描绘出谭景和出差的生活。谭景和还拍了个视频给他,录的是漫天飘雪,最后镜头一转,昙花一现地录了一瞬他自己。
沈华回放了几十遍。
谭景和录这个视频其实别有居心,他希望沈华看了之后兴致一来顺手也录一个给他看。
谭景和已经大半年没有见过沈华了。就算没有视频,来张自拍也好啊,要是自拍也没有,随便来张风景照让他看看沈华身处的环境也行啊。
基于此不可言说的小心思,他默默挑选了一两张拍得颇为英俊潇洒的照片,抛砖引玉地发了过去。
谭景和毫无疑问地失望了。沈华除了暗自留档外没干任何事,根本没领悟到谭景和九曲十八弯的心思。
不过就算领悟到了,难道拍个他家给谭景和看吗?这点念想注定是落空的。
既然谭景和不在家,沈华终于能大大咧咧地看几集有声音的美剧和纪录片,不需要再忍受星辰大海的背后放的是打地鼠的音乐。
因此,当何屿突然开门进来时沈华吓得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地把声音关了,惊魂未定地看向来人。
何屿他是认得的,是两人共同的朋友,来估计就是因为谭景和的嘱托。
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声音。沈华所处位置离门口有一段距离,声音也不是很大,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好在何屿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见到什么异状。虽然仍有些疑惑,但只是安分守己地把喂食器再度填满,然后观察了一下沈华的状况。
此时沈华已经把亮着的平板推到沙发底下,正昂首挺胸大阔步地乱走。不为别的,就为了展示他是多么精神抖擞意气风发,从而通过何屿的转述让谭景和安心。
见猫和各项都挺正常的,何屿没有久留,很快就离开了。
百无聊赖的独居生活眼看已经过了一周半,沈华开始眼巴巴地等着谭景和回来。
他旁敲侧击地问过谭景和的归期,知道大概也就两三天后。
但是谭景和突然不知所踪了。
网络上。
沈华在出差期间怕妨碍他办公很少长聊,通常几句话问问近况和进程就结束,时间也是挑晚上饭后的空闲时间,基本谭景和都是秒回。
发出去的内容石沉大海,沈华没有继续追加,按捺住自己耐心地等。
然后他只耐心地等了两天。
两天后他假装发现了什么新奇的新闻再度和谭景和联系,总算是懂了当初谭景和为什么会发给他一堆横七竖八的逸闻趣事。
借口不重要,就是想找你而已。
沈华有些忧虑,但是何屿来的时候他观察过,不像是有什么事的样子。而且如果谭景和被什么事长期绊住脚步,肯定会让何屿直接把他抱走。
沈华各种举证说服自己,但是脑补出来的理由一个比一个更不祥。可即使他满脑子猜测,不安满得能溢出来,也只能困守于此,然后在聊天软件上不温不火地问候。
他最荒谬的猜测是谭景和也变成了某种动物,身不由己。沈华甚至担心如果猜测成真,谭景和会不会冻死街头。
猜测当然并没有成真。
谭景和在沈华的望眼欲穿下终于在失联四天后回来了,沈华看到他的那刻简直恨不得扑上去。
他冲上去,一看谭景和的脸色就明白得差不多了。
谭景和神色憔悴,脸很红,进门后扶着墙原地站了七八秒。
从岭南去东北,跨的不是一两度,不适应是当然的,一个不慎,感冒咳嗽发烧喉咙痛一条龙也是可能的。
谭景和很显然就是不慎了。
谭景和捏了捏眉心,没力气搭理沈华,强打起精神翻找出体温计,用手机调了个闹铃,打算小憩一会。
沈华有心想给他端茶倒水喂药抹身,却只能一筹莫展地等待测量结果。
而且知道之后,他仍然只能站在一旁无能为力。
谭景和甚至没回床,直接摊在了沙发上。半晌才抽了个枕头往脑后一垫,迷迷糊糊地一动不动。
沈华光靠看的都知道,谭景和现在一定正烧着,还不是低烧。
闹铃声蓦地响起,掩盖了谭景和很重的呼吸声,沈华松口气的同时还带着点不情愿。
不情愿打扰了谭景和的休息,但这时及时吃药就医才是最重要的。
能知道度数,了解一下谭景和的病情让他略略松了口气,然而一口气没松到底,又再度提了起来。
因为谭景和毫无反应。
铃声仍然不识时务地欢快吵嚷着,听得沈华心急如焚。
沈华焦躁地等了一分钟,等到铃声都偃旗息鼓才有动作。他跑去把谭景和的笔记本电脑包从椅子上扯了下来,这时候也顾不上轻拿轻放了,急急忙忙地用嘴把拉链溜了一轮,露出里面的电脑。
沈华等电脑开机的同时把谭景和的手机也拿了过来,然后打开通讯录,找到何屿的号码。
从谭景和委托何屿来看,何屿住的应该不远,很有可能就是同一小区。叫他来带谭景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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