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诚原本就计划和赵成义一起出远门,否则这个时间点,他早就远行跑商了。现在他想要搞军需,要去西北做调研,更需要有赵成义的陪同。为了等赵成义,祁明诚会在回程路上迎来今年冬天。
对于一个非常怕冷的人来说,这个牺牲也是蛮大的。
考虑到后天就要出远门,祁明诚在第二天去了大姐夫吴顺的家里。上次跑商时,吴顺和祁明诚配合默契,祁明诚就打算这一次依然叫上吴顺一起走。但吴顺似乎有些犹豫。祁明诚也不好多勉强他。
所以,祁明诚去吴顺那里,主要是为了道别。
上莱村和下河村相聚不远,见祁明诚要去下河村,赵成义非要跟着他一起去。祁明诚想着带上赵成义也没什么关系,反正赵家和吴家也算是亲戚,走动起来不会让人觉得失礼,就把赵成义带上了。
“玉珠儿都没有你这么粘人。”祁明诚开玩笑说。
赵成义十分正直地说:“我也是有问题要请教你大姐夫。他擅长打猎,我向他取取经。”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到了吴顺家里,结果刚走到院子门口,隔着篱笆朝里面望去,祁明诚就觉得吴顺家的气氛不对。待他仔细一看,吴顺正抱着脑袋一言不发蹲在家门口,祁大娘子似乎在屋子里哭。
这是吵架了?
赵成义和祁明诚对视一眼。
赵成义赶紧压低了声音说:“我就先不进去了,免得他们尴尬。那是你姐姐,你先去看看。”
祁明诚点了下头,赶紧推开院门走进去。吴顺听到动静,抬头看了祁明诚一眼,连打招呼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眼睛通红,眼中布满血丝,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累的。总之,他整个人显得非常疲惫。
祁明诚对于吴顺的印象一直挺好的,知道他是个疼老婆的人,可现在祁娘子正在屋子里哭啊!
“你、你……算了,我姐到底怎么了?”祁明诚问。
吴顺站了起来,估计是蹲久了腿麻,他整个人还晃了一下。吴顺没有把祁明诚领进屋招待,直接握住了祁明诚的手,说:“你来得正是时候,赶紧劝劝你姐吧。她竟然瞒着我偷偷喝符灰、香灰。”
在这个求神拜佛的氛围很浓重的时代,很多人都相信香灰、符灰能治病。村子里,如果谁家的孩子久病不愈,就需要去请神婆或者其他有神通的人来赶鬼。总之,这时代中有不少人和大夫抢饭吃。吴顺对于这些鬼神之事原本是将信将疑的,但他去年跟着祁明诚去跑商时,亲眼见过一个人被神婆治病治死了。自那以后,他虽然对于鬼神还存着一点敬畏之心,但对于香灰治病什么的就敬而远之了。
结果,今天吴顺从外面回家时,就看到祁大娘子在把符纸烧了泡水喝,他吓了好大的一跳!
吴顺让祁大娘子以后都不要弄这些了,结果像祁大娘子那么柔顺的一个人,偏偏在这件事情上却非常坚持。不管吴顺怎么说,祁大娘子就是不听。说到了最后,吴顺也急了,两人就这样吵了一架。
不用吴顺细说,祁明诚就明白了。祁大娘子弄的那些香灰、符灰估计都是为了求子吧?
祁明诚在吴顺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小声地说:“我去和大姐好好说说。不过,我要先问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我姐这辈子都不能生,你是不是真的不嫌弃她?是不是以后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怪她?”
吴顺叹了一口气:“我啊,也不瞒你。孩子,我肯定是想要的。如果我说不想,那就是在骗你。可是,我不能看着你姐这么糟蹋身体啊?要是这样,我宁可就不要孩子了。而且,我这些日子一直都在琢磨这件事情,你看,我爹爹就没有孩子,他只好捡了我,到了我这里,我也没有孩子。是不是我们打猎太多了,弄死的蛇、獐、兔、鸡什么的太多了,以至于它们怨气不散,我们才没有孩子的?”
吴顺都已经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了。他给了祁明诚一个饱含歉意的眼神:“要真是这样,你姐还是被我耽误的,她不嫌弃我,我能嫌弃她?而且我早两年就说了,大不了以后也去捡个孩子回来养。”
“行,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去和我姐姐好好说说。”祁明诚抬脚朝屋子里面走去。
祁大娘子坐在床边哭。地上倒着一个碗,不知道什么东西烧成的灰散了一地。
祁明诚小心翼翼地绕着那些东西走,走到了床边。说真的,祁明诚也不知道为何大姐一直都没有怀孕。当初大姐来赵家帮忙做豆腐时,他就一直给她喝灵水。后来吴顺跟着祁明诚一起去跑商时,吴顺也一直喝灵水。夫妻俩的身体按说已经被调养得很好了。怎么就没有孩子呢?莫非是缘分还没到?
祁大娘子知道是祁明诚来了,胡乱擦了眼泪,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说:“让阿弟看笑话了。”
祁明诚摇了摇头,说:“大姐,是不是姐夫老对你甩脸色,气你生不出孩子来?”
祁大娘子赶紧摇头,哭着说:“不是不是……不关他的事,他、他已经做得很好了,是我对不住他。你说,我一个女人,却生不了孩子,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不怪我,是我自己怨我自己啊!”
“大姐!”祁明诚的声音都拔高了,“你是一个人,你不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你问问姐夫,是谁给他缝补了衣服,是谁帮他收拾家里,是谁为他准备每日的吃食?就这样,你还觉得自己没用?”
“哪个女人不做这些事?她们也做,她们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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