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峻点指木笼,“不给它们一点教训,往后还不定闯出什么祸来。”
“鞭子有什么用,它们又听不懂。”
两只团子大概也知道自己闯了祸,缩在木笼一角,圆圆的蜷成一团,把脑袋藏得严严实实。
解墨卿又气又好笑,“你们也知道怕了。”
一只悄悄抬起头,支起耳朵,咩咩叫了两声。
“听见没,它们知道错了。”
蒙峻哼了一声,一甩袖子走了。
“知道怕了下次就别闯祸。哎呦,今天为了你们老子可是超负荷运动了。告诉你们,这几天没肉吃,要想不挨饿,给我乖乖啃竹子。”
团子哀怨小眼神瞪过来,解墨卿的心顿时萌化了,“哎呦不行,老子受不了这个。呐,你们快去拿竹子,我得回去,这场面我看不下去。”
两只团子还不知道它们刚刚逃过一劫,待周围清净了,把脑袋伸出来,往木笼一靠。两条小短腿一搭,扯过新鲜翠竹嘎吱嘎吱嚼起来,吃得津津有味。
依然是十足二大爷做派。
一天折腾下来,腰酸背痛。
解墨卿歪在榻上哼哼,蒙峻看了一眼,继续逗儿子。
果然有了儿子忘记孩子娘。
在蒙峻一瞬不瞬注视下,解墨卿慢条斯理扯过一床夹纱被,裹上青玉凉枕。裹好抱起就走,身后响起冷冰冰的声音,“去哪?”脚步一停,“找才官去。”跟着手里一空,蒙峻站在身后。
“好好的去才官房里做什么?”
解墨卿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这又不是我的地方,不找他找谁?”
“休想。”
身子一轻,连人带被被仍上床,蒙峻气呼呼坐在床边,“气性不小,果然是我太宠你了。”
“哎呦,宠……啊哈哈哈。”某人笑得满床打滚。尼玛,这个时候和我提宠字,我勒个去!
蒙峻被笑毛了,胡乱给他擦去鼻涕眼泪,“好啦!”叹口气,又道:“听我说。”
解墨卿止住笑,腮帮子鼓了鼓,意思:说吧,我听着呢。
“蒙家与栾家虽是不睦,到底栾丞相三朝元老又是有功之臣,你我晚辈自当礼让三分。闯了人家府邸,又……又撞见,”蒙峻的脸微微一红,“总之此事已过。今日丞相不在拣个便宜,但绝不能再有下次。否则事情闹大了,皇上未必就由着你。”
“皇帝姐夫也不管用?”
蒙峻点头道:“要看什么事。”
原来这皇帝也不是昏庸到是非不分。
“怕我闯祸累及你?”
蒙峻无奈,“又岂会是怕连累?对你不忘初心,只是不希望有朝一日,无力救你于水火。”
“说得好像很深情。”
蒙峻恨不能扒掉他的衣服狠狠做他一夜。却在看到他疲惫眼神后打消了这个邪恶念头。
翌日,解墨卿是被饿醒的。
肚子唱开空城计他才意识到,前一天光忙乎一对熊猫了,根本就没有吃饭。
身畔早已没了温度,该是一早就起身了。
但是怎么也想不到,会在后院专门腾出来染布的院子碰到他。架子上一锅暂且称作黑了吧唧的东西冒气泡,蒙峻专注而认真盯着那坨东西正在产生的化学反应。
“墨卿,我一直熬不好你要的靛蓝,这其中哪一步出了差错我实在想不明白。我可以帮到你的实在不多,可是……”
原来已经发现我来了。解墨卿颇有些泄气,本来还想在他身后吓他一下的。
“你看。”蒙峻手指染缸旁三只锅子,叫他过去看,“一早已经熬糊三锅,眼下这一锅只怕也快了。”
蒙峻垂下眼睑,沮丧又无奈。倒是少见他这副样子。要知道在解墨卿记忆中看,蒙峻一直意气风发,任何时候都是自信满满的。就是这位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年轻将军,如今却止步在一锅靛蓝前,心情可想而知。没人要求他必须做到,但他只想为解墨卿把这件事做好。
被他身上淡淡的沮丧情绪感染,解墨卿仿佛被一道铁箍勒住心脏,疼的直教人窒息。他本可以不去做这件事,如今屈尊降贵改当苦力,原因只有一个——不忘初心。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好奇怪啊!但现在不是寻找原因的时候。吸溜一下鼻子,努力平复自己情绪,解墨卿走上前主动拉起蒙峻的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太多起伏,“原也不是你这做将军该干的活,最近真是难为你了。熬不好就算了,就算是我也未必每次都能成功。”
蒙峻第一次听他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一时又惊又喜,“墨卿真这么想?”
“是——”解墨卿拉长声音,“蒙将军,折腾一早上了你饿不饿,你不要吃东西我可是要吃的。”
“江都王所需衣料已备好?”
“嗯。”解墨卿忙着往嘴里扒拉饭。
“有件事要和你商议。”
“嗯嗯。”继续扒拉饭。
蒙峻默不作声。
解墨卿天生对食物没有抵抗力,只要是能吃的,一概不拒绝。他妈总是说他,你啊带毛的不吃掸子,带腿的不吃板凳,真是一个吃货!没穿越前,他的所得基本都用在美食上,也幸好穿越后生活优渥,不用太担心自己的胃。但显然蒙峻很担心,总是搜罗各地美食奉于面前。果然讨好一人男人,必先讨好他的胃。就连蒙峻亦不例外。
他一直乐见解墨卿变成一只快乐的吃货,在他劝说下,解墨卿真就多吃一盘菜一碗饭。
交了江都王的差,解墨卿忽然就闲下来。他并没有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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