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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响起的时候,蔡北正在厨房炖汤。火候正好,蔡北哼着最近听成了循环的一首流行歌曲,就一直保持着哼歌的频率走到客厅接起茶几上的手机。
把小巧的手机捏在手里的时候,蔡北习惯性地看了一下号码,屏幕上熟悉的名字正在一遍遍地闪烁,伴随着悠扬的手机铃声。蔡北带着一种稳妥的急切按下了接听键。
“喂?下飞机了啊……恩,正在煮着呢,你回来就能吃上……唔,东西很多啊?……恩,好……嗯,我知道了……哎,等一下,到楼下的时候帮我带个爆米花上来吧~嘿,就这样。”
挂了电话,蔡北又回到厨房上瞄了瞄已经炖了有两个小时的骨头汤,这才回到阳台把晒了半天太阳的拖鞋拿到了玄关处放着。蔡北考虑了一下,把冰箱里切好块放了糖的苹果端出来放在茶几上。那人的肠胃功能不太好,入口的东西都不能太冰。
钟越刚开了家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食物香味,勾得他口水直冒。把行李箱往门背后一竖,钟越三两下换上了还带着阳光温度的拖鞋,再把手上的钥匙塑料袋往茶几上一甩,就直接奔往厨房了。
“哎哎小心,烫!”遇袭的蔡北飞快地转了个圈,避免自己和从背后环住自己的人被炖汤的锅子碰到,“靠,你几天没刮胡子了?”
钟越哈哈大笑了一阵,才心满意足地从蔡北嘴角退下来。钟越其实不过今早赶飞机没来得及刮胡子上了飞机就睡了个一塌糊涂而已,不过蔡北这人皮肤比较敏感,就被蹭了一下,已经从下巴到腮后都浮现了一层淡淡的红,看得钟越十分地有成就感。
“去洗个澡吧,洗好就能吃了。”蔡北尝了尝还在锅里的糖醋鱼,家常做个菜,蔡北卫生习惯相当差地就着锅铲咪了一点汤味,顿时露出一脸享受得眼睛都要眯起来的表情。
钟越十分坏心眼地掐他的脸:“你这是在诱惑我。”
“洗好就让你吃,快去快去。”
“我指的……”钟越掐着蔡北脸庞的手转而移到蔡北的腰后,轻轻地来回磨蹭,“是吃了这里。”
“滚!”蔡北一脚踢出去,瞬间就让钟越喊着“谋杀亲夫啊”地迅速进了浴室。
很快地响起了浴室里水流的声音,间或是钟越底气十足的声音:“小北我的内衣呢?帮我拿进来吧!”或者是“小北咱家沐浴露什么时候用完了?”“哎呦洗发水换牌子啦?我觉得还是上次那个好闻。”之类之类的。钟越是个大嗓门,隔着浴室门也能让蔡北把他的呼喊听个一清二楚,不算宽敞的两室一厅里顿时充满了喧嚣。
蔡北靠在浴室门外,听着里面那个人不间断的大呼小叫。淡淡的感激缓缓地冲击上来,让蔡北觉得整个人的触觉都软绵绵地温和,舒适得不可思议。蔡北傻傻地笑了笑,然后拉起钟越留在门口的行李箱弄进来卧室。
钟越的行李箱永远都是整齐着出去凌乱着归来,这个男人带来的杂乱感永远是蔡北能体会的幸福之一。从洗漱用品到换洗衣物,一样样地取出规整,行李箱的最底部放着几个有包装纸的盒子,精致,小巧。蔡北掂了掂,分量倒是也不重。外面又响起了钟越聒噪的声音,果然这个奉行战斗澡主义的男子永远这么地迅速而效率。
蔡北把几个礼品盒放回行李箱,拿着几套脏衣服出了卧室。钟越出差在外能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洗了这种事,蔡北还不至于去奢望。相对而言,钟越比较喜欢把几天的脏衣服一股脑儿塞洗衣机里,不过随着工作职称的提升,身外之物的品阶也渐渐提高了,不过蔡北肯定那家伙可不知道有些衣服是不能用洗衣机洗的这种常识。
“吃饭吧。”钟越顶着一头湿发一嗓子嚎过来,“上飞机之前就说让先吃你别等我了,你看看这都几点了。”
“也没多晚啊,”客厅的闹钟正好指向十二点半,蔡北甩了一块干毛巾给钟越,一边就钻进厨房了,“而且你没在,我今天可是安稳稳睡到了九点半才起的床,早饭还没消化完呢。”
“果然你老公不在家你就没有健康的作息了对吧。”钟越一边拿着毛巾随意地在头顶打着圈圈,一边笑嘻嘻地往蔡北身边凑,赶得正在端菜的蔡北一个劲地躲他。
“脑子有病,谁和你老公老婆的。”蔡北身手灵活地把一道道菜安全转移到了餐桌上,不过分量最豪放的那盆超大碗排骨汤是钟越端过去的,虽然路程不长,钟越放下那个大碗的时候还是十分迅速地把两只手的手指分别往蔡北两只耳朵上那么一捏:“哇哇烫死我了。”
“皮糙肉厚的烫得了你。”蔡北也就任他那么别扭地贴在自己身后,懒得和他纠正为啥自己有耳垂不用这种幼稚问题。
饭菜到位,钟越往主位上一坐,拍拍自己大腿:“坐不?真皮的呦。”
蔡北飞了他一个白眼,在他对面坐稳了。钟越嘿嘿一笑,一开场就奔着那一大碗排骨去了,钟越这人不怎么讲究吃穿,给他萝卜青菜他也能哗啦哗啦两大碗米饭,唯一的爱好就是排骨,啃多少都不嫌腻。蔡北一早起来煮的那一大碗汤简直对死了钟越的胃口,虽然姿态还不算太过粗鲁,那个碗的消耗速度却是相当可观的,很快的,钟越座位前面就堆起来巨大的一堆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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