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时辰?」
「回皇上,已经是子时了。」李德意小声地说,「可要奴才伺候您更衣?」
「不了。」
被云层遮的月色显得分外黯淡,但可以听到皇上的语气里透出慵倦,「朕今晚就在此留宿。」
「……是、老奴遵旨。」李德意觉得意外,他还以为皇帝会回宫就寝。因为留宿的话,临幸柯卫卿的事,就不太好隐瞒过去了。
李德意躬身退下之后,煌夜温柔地撸着柯卫卿湿濡的长发,就依然媾和的姿势,拥着他的身子,睡下了。
※ ※ ※
火焰焰的太阳虽然还未升上头顶,但空气里已经有了盛夏酷热的威力。
柯卫卿穿着一身单薄的雪白长衫,乌发束起在肩头,袖子也拉到臂肘之上,手里端着一个满水的大铜盆。没有宫娥伺候,他只有用手肘,慢慢地挤开沉重的透雕殿门,一步一停地迈出门槛。
他要出去倒水。这能扳开铁弓、驰骋沙场的双臂,此时却显得有些无力承托,水花飞溅出来,弄湿了他的衣摆。
虽然是一步一歇,但到底是走到廊簷外头,将谁倒在沟渠中。抬起头,刺目的阳光,让他更是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砰。
转身,却不知怎么地腿软了下来,柯卫卿不由扶着门框,沉甸甸的铜盆也歪倒在一旁。
这一幕,刚好被肩挎药箱,走进来的北斗看见,三步并两步地快跑上去搀扶。
「怎么了?可是中暑了?」昨日来时,柯卫卿还好好的呢。北斗奉煌夜之命照顾柯卫卿,已经有半个多月了。
「没有……」柯卫卿却推开了北斗伸出来的手,拉着门环,自己站了起来,与此同时,略微分开的衣襟也收拢了一下。
北斗替他捡大铜盆,放到里头盥洗用的红木架子上,「那是……皇上又来过了?」
「……!」柯卫卿背着北斗的肩头微微一震,沉默了。
「哎!我都和他说了,别那么频繁的……」北斗似乎在抱怨,但又像是在陈述「医嘱」。
「我没事。」柯卫卿打断了北斗的话,躲闪似的走向里头,「真的……」
「柯大人,你倒盆水都差点摔着,还说没事?还有,这满是书的地方地方也太闷热了!」北斗把肩头的药箱取下,跟着柯卫卿走到东边的床榻那儿。
这里的摆设已经全部置换过了。那张老楠木床,大概是要散架了,老是在摇晃。皇上就让李德意搬来一张黄花梨紫檀围子的罗汉床。
还有一套方凳、宫灯、青竹屏风等,将这陈旧的一角,变成一个清雅通透的寝室。
北斗进去时,一眼便看见床褥是皱的,枕头歪倒,还有好几团细白手纸,随意地扔在地上。
柯卫卿什么话也没说,但从他红着脸,弯腰努力收拾的样子,北斗就忍不住想要发话。
「你怎么一次比一次惨呢?」
「欸?」
「要是无力承欢的话,就告诉皇上嘛,让他下手轻一点,别那么缠人。」北斗不但伺候着皇上的龙体,也关照着后宫娘娘们的性福。对他来说,这事和吃饭一样寻常,根本不需要隐晦去说。
「呃……!」柯卫卿只觉得脸孔滚烫,想要解释,始终难以启齿。和医术高明,但思维特异的北斗争论,总是让他十分困窘,并以落败收场。
「柯大人,你听见没有?」北斗最讨厌病人解释东、解释西了。把脉、开方、吃药,在他看来,是最简单,也最实在的治疗手段。
难得他「大发善心」地告诉柯卫卿一些床笫技巧,去应付总是兴致勃勃、痴缠不断的皇帝。
而这些手段,都是柯卫卿闻所未闻的。光是听到,就觉得太yín_luàn了,根本不可能照做。
当北斗直言,妃子们都是这样,甚至更赤裸地取悦皇帝时,柯卫卿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幸好,北斗不会一直啰嗦,也似乎对柯卫卿本人更感兴趣。
「那么,里头的药呢?也被拿出来了?」北斗打开红木药箱,里头有针灸的布包、一堆瓶瓶罐罐,但是下面一层,就放着一些稀奇的东西。
其中自然有春药,当然,他不会随便派送就是。研究催情草药的药理,也是北斗的乐趣之一。
这和他清俊,甚至有点可爱的外表真是大相径庭。不过要是因此而小看北斗,是会吃苦头的。
柯卫卿正因为明白北斗的可怕之处,所以即便是被他念叨,也都没有回嘴。更没有解释为何又会被皇上临幸的。
……煌夜早上来时,柯卫卿正在晨读,看见就要去早朝的皇帝,突然驾到,不免有些慌张,从椅子里跌落。
煌夜见他这样,就越发想捉弄他,将他抱上膝头。柯卫卿不是没有反抗,但煌夜还是用手抚弄了他的身体。
并调笑说,「听说北斗在你里面放了药?」那是一颗蜜枣大小的特制胶丸,因为煌夜前夜弄伤了柯卫卿,所以北斗就给了他这粒新药试用。
而北斗为了不让皇上坏事,所以特地跑去禀告了一声。
「朕知道了。」本来打算放过柯卫卿的煌夜,却心猿意马起来,天没亮就过来了。
他还明知故问,让柯卫卿回答这药是不是北斗亲手放进去的?在得知是柯卫卿自己做的后,又模仿他的动作,逼问是不是这样?
结果,柯卫卿被欺负得很惨。每一处的褶皱都被手指细细抚弄、打开,好让手指深入里边玩弄着药丸,这让柯卫卿一直啜泣、吐精,腰都挺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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