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比盖尔此时也皱紧了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扎巴尔说完,朝我走了过来,目光在我身上打量个不停,最终放在我的右臂上。
我心里冷笑。这个满面褶纹的老者个头不高,只到我胸口处,身子骨虽然掩在黑袍下,但也能看得出他骨瘦如柴。不管他的巫术到底如何了得,但以我如今右臂的力道,想要杀了他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扎巴尔扭头道:“你叫他把臂膀上的兽衣退去,让我瞧瞧。”
他这话是对那古说的,那古忙应了一声,对着我抬了抬手臂。我虽然能听得到扎巴尔的话,但面上还在装聋作哑,见那古对我做手势,也没有半点迟疑,当即掀开右臂上的兽皮衣,将缠裹在右臂上的绷带一圈圈解下。
绷带一解开,我只看到扎巴尔眼睛一亮,低头凑了过来,盯着我的右臂看个不停,伸出如鸡爪般的左手,在我的右臂上碰了碰。
现在,我的右臂完全垂下时,几乎到了小腿中间的位置,缠着绑带弯着臂时不太能看出我右臂的不正常,但是绷带一退去,那种身体的极不协调就会很明显。如血的右臂上布满了细小的鳞片,被扎巴尔这么小心的触碰,我也一点感觉都没有。
沙城城主图瓦在布告中将身中鱼头怪毒液所出现的征兆已经讲的很清楚了,扎巴尔和阿比盖尔也已知晓,但亲眼见到中毒之人,恐怕他们还是第一次。在巴扎尔打量着我的右臂之时,阿比盖尔和那两名族中老者也凑了过来,脸上带着诧异之色。
阿比盖尔惊奇的看着我的右臂,道:“这就是被鱼头怪毒液伤到后的模样么?好像和蜮毒侵体的情形一般无二。”
扎巴尔若有所思的道:“蜮毒侵体时,身体会变成绿色,他的是红色。”
如果真是蜮毒的话,我倒也不担心了。我心里想着,那古也走了过来,道:“不错,这就是被死亡之地的怪物所致,一开始在下也认为是蜮毒作怪,但细看之下,却又和身中蜮毒的征兆大为不同。大巫请看,此种毒液只到臂膀,并未侵毒全身。”他掀了掀我肩头的兽皮衣衫,露出了我肩头脖颈正常的肤色。
扎巴尔顺着我的右臂,看向了我肩头处,顿了顿,又从上往下看向了我的五指,对那古的话如若未闻般的道:“你这族人身中那等毒液有多长时间了?”
“一个月有余。”
扎巴尔道:“中间可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发生?”
那古想了想,道:“每日都会发作一次,令我这族人疼痛难耐,还有.....”
他似乎一下子没想出来还有什么症状,扎巴尔道:“还有什么!”
那古忽然道:“对了,还有力气见长许多。”
“力气见长?”
扎巴尔抓着我的右臂看了看,低声道:“倒是和蜮毒略有相似。”
一旁的阿比盖尔道:“大巫,你是说他是中了蜮的毒吗?”
扎巴尔看着阿比盖尔,忽然冷笑一声,道:“我只是说有点像,并没有说他中了蜮毒。”他松开我的右臂,转身走到那张大案桌前,又道:“天下的毒千百万种,能令身体增长力道的毒不在少数,其他地方我不敢说,可在西域,有三种毒可起到这样的效果。”
有三种么?似知道我的心思一般,那古好奇道:“哪三种?”
扎巴尔将案桌上那个瓷碗移到了一边,顺手从桌上拿起了一把精致的小刀,看着小刀道:“一个是东南彩湖湖底的白头鳖口牙之毒,一个是岁将满一年的金纹独眼蛛蛛丝毒,另一个便是死亡沼泽里的蜮毒了。你,叫他过来。”
他说的三种毒里,我仅仅听说过蜮毒,对于其他的两种我是闻所未闻。见那古朝我挥手,我也没想太多,连忙走到了扎巴尔身前的案桌上。
扎巴尔示意我将右臂搁置在案桌上,我也照做,他一手按住我的右手手腕,一手握着刀,道:“这三种毒虽然都有长力之效,但能令躯体恶变者,唯有蜮毒。可也说不准,其他两种若是被人制成蛊毒,说不定亦是有令肢体异变的效果,具体的情况我还要试验一番才知道。”
看这架势,他是想要从我的右臂上刮下来一些皮肉吧?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个试验法,无论如何,现在只能由他了,我也决定,他若是真能查出我右臂什么毛病来,就算多刮掉我一些皮肉,我也认了。
阿比盖尔和那古四人也围了过来,我特意低了低身,好让右臂在案桌上放平了,只见扎巴尔握着小刀在我的小臂上一处红色的鳞片上轻轻一刮,“滋”一声,刀刃刮在鳞片上像是刮在了石头上一样,发出了一阵粗糙的摩擦声。
我心头一怔,被他这么一刮,我竟一点痛感都没有,那一片红磷上反而有一丝痒传来,扎巴尔轻咦一声,道:“好坚硬的鳞片。”
说着,他握着小刀又在那片红鳞上刮了一道,这一次他像是加大了些力气,刀刃刮在鳞片上发出的声音更大了。可是,刀片划过,刀刃依旧没有刮破那片红鳞。而我手臂上传来的,依旧是那一阵痒痒的感觉,丝毫不痛。
边上的人都呆了呆,就连那古此时也瞪大了双眼。他们不知道,我心里的震撼绝不比他们少半点。
扎巴尔手里的小刀虽然很小,不过巴掌大,但刀身却是打造的很薄,刀刃细的就像是一根晶莹的线。若是与人对阵,这等小刀根本也起不了什么大用,但若用来刮石削木,这柄小刀却是极为趁手,而且能被扎巴尔用来取样本,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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