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迟疑,心想扯淡。
十八又道,“他方才的眼神,看了三次自己的左臂,我细看之下,果然发现了异样。”
我闻言,提起那汉子的手检查,果然在小臂,靠近手腕的地方有一块硬物,用肉眼就可以看出不同,用刀挑开皮肤,果然看见一个拇指大的白色蜡丸。
我把药捏开,露出白色的丹药,递给十八。
十八吃了那药,又从怀里拿出一包□□出来,递给我要我自己处理一下伤口。
那白色的粉末撒下去,我立刻试到痛感加重。
心想这犊子尼玛不会是用完了人,现在要杀人灭口了吧。
他现在就算服用了解药,却还虚弱,我若是现在杀了他,也知不道谁死谁活!
也不知是我目露凶光还是怎么的,十八讽刺的开口,道:“这药是上好的伤药,一营专用的东西,我要杀你,只管等你毒发身亡,何必理会你。”
我心下一想:也是。
于是重新包扎好。
“接下来怎么办?”我问道。
十八的气色好了很多,但离正常人还差太多。
“先修养一些时日。”他答道。
“八十九迟早会找过来。”我道,意思是,逃命要紧,至少先离的远一点。
十八沉默了会,眸光范冷,“他至少半月内来不了,我那一掌,用了四层内力,他练的是外门功夫,不重内力,受伤不轻,又要回雍州城复命,哪有时间来看我死了没有。”
“况且,绣衣之毒,天下无解,他料定我必死无疑。”十八道。
看来清血丹能解百毒,都nm的天下无解了,你都死不了!
我莫名气结,早知道老子自己吃了!
“……那好,给我解药!”我伸手。
十八从怀里掏出一粒灰色的丸子,似乎还带着体温,一把扔过来,“明后三天再各吃一粒。”
我望着十八,火气蹭蹭蹭的又上来了!
这人明明能一次性把解药给我他偏偏不,不知道做什么打算,但是肯定没有好鸟!
“清血丹不能完全解了我的毒,我需要把毒逼出来,此期间,望你不要轻举妄动!”十八波澜不惊的说道。
两人草草吃了点食物,期间我看到十八的手已经转成淡淡的铅色,想必是那个清血丹起的效果。
我同十八进了山洞,山洞里显然是有人常来,竟然配有稻草床铺,和一些干柴,食物,甚至还有一小口铜鼎,是用来煮食用的。
十八理所当然的占了床位,不一会儿,就开始盘坐起来,闭上了双眼,我正想怎么行动的时候,却被两颗小石子打中穴道,顿时一动不能动,也发不出声音,只能维持站立的姿势。
心里把十八骂个遍,无非就是这小子太tnnd的贼了,太小心使得万年船了,我这不还没行动嘛,就尼玛先把我定住了。
我可还没忘记之前被定住的状态之下的痛苦,就算是站军姿,也没有一站四五个小时的,更何况我这样子还不如站,因为我抬了一只胳膊,半蹲着马步……
我苦闷的望着自己的胳膊,兄弟,祈祷你别废了。
我只得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想想自己的现代的生活,想来想去,竟然没有任何人值得我挂念的。
我的名字叫君铭。
从小就没妈,我爸管不住我,我打架闹事无所不能,终于在十六岁那年把一女的肚子搞大之后,我爸就找关系把我送进了部队。
我多牛啊,能听教官的话?
我进去第一天就跟教官打了一架,理所当然输的很彻底,但是教官也被我咬了块肉下来,只能笑骂我是“土狗蛋子”。
训练的时候难免死整我,但是我那时候年轻,硬是凭着一口不服输的气,顶了下来,再后来跟教官成了好朋友,其实那教官也就比我大一岁。第三年的时候我成了志愿兵,教官成了我的班长。
再后来?
班长一次训练的时候伤了腰部神经,没有恢复的可能,被迫退伍。
这事情过了没有半个月,我爹在工地上,被砸成了一滩肉泥。
后来我就进了特种兵,第一年还没进去,第二年才进去的,服役了一年半,我才听说,班长在半年前的某个夜里,不慎一头扎进冰窟窿里,冻死了。
后来我的战友陆陆续续都死光了,我看穿了这职业的不死不休,就故意弄伤了自己,退了下来。
再后来我就到这里来了。
想想倒是觉得没什么可惜的,毕竟我什么也都走过了。
十八那边忽然穿过来一些响动,我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只见他连续吐了四五口黑血,满头大汗不止,倒在稻草里,没有动静了。
我烦躁的挣扎了一下,没想到竟然能动了,赶紧冲到他面前,试了试他的脉搏,还好,蛮稳健的,应该没事。
松了口气,老子实在是太怕这丫的嗝屁了,然后我也跟着嗝屁。
再看了看他的手,却还是浅浅的铅色……
看来那药只能到这个地步了。
看着他半死不活的样子,心下一动——此时不找解药,更待何时。
找到解药我也犯不着要杀了这人,天大地大,只要我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他能到哪里把我翻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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