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性也。皇上应该知道,有些事不在于做不做,而在于做的时机。”周瑜收拾完毕,拿起药箱,“臣告退了。”
“不就是要等到朕成年嘛!朕会证明给你看的,什么事都难不倒朕!”
“那作诗呢?”周瑜出去的时候,高力士正巧推门进来。
刘曦:“……”
七月芙蓉生翠水,明霞拂脸新妆媚。
且说龙阳君离了蛰居多日的右丞相府,大步流星往长安城南欢|场云集之处走去。此时正是皮|肉买卖最兴隆的时刻,却因为龙阳君生得太美,门口拉客的姑娘竟没有一个敢上前跟他搭话,反而有不少人因为听说外间来了个罕见的美男子奔出来看他。
“听说这附近有个诗社,不知要怎么走?”
龙阳君随便点了个人问路,那人涨红着脸说了好半天都没说清楚道路,边上却有个头脑灵活的书生抢先跳了出来。
“这位兄台问的可是曹子真曹公子办的诗社?今夜他们去了河边赏舞,在下正要前去,兄台不如与我同去?”
“好。”
原来曹子真办的诗社并没有固定的活动地点。诗社每一次聚会都有个风雅的名目,去的往往是花楼教坊,所以才被人说是在城南活动。今夜曹子真包下一座河岸边的高台,请了四名顶尖的舞姬轮流献艺,诗社众人自然是坐在台上取飘飘欲仙之意,想看热闹的人也可以在台下远远地看。这个书生其实只是去看热闹的,不过能和龙阳君同行一段,倒让他觉得三生有幸。
龙阳君到的时候舞姬已经在高台上翩然起舞。他有心夸耀自己的身法,自然不会顺着楼梯爬上去。他脚尖微点,一下拔高两丈有余,在横木上一借力,再一跃便落到了高台之上。
龙阳君天人之姿,哪里是寻常舞姬可比,这一纵一跃之间,台上台下众人尽数看得呆住,过了许久才有人赞出一声好来。只见他临风而立,衣带翩飞,两袖鼓起,发丝如墨,红唇似火,虽是一捏纤腰却挺拔如松,叫人不敢逼视。
“这位兄台是?”曹子真暗暗吃惊,天下竟有这样出色之人!
“路过的闲人罢了。曹公子可是不欢迎我?”
龙阳君此言一出,竟有十数双眼睛一齐瞪视曹子真,好像在说如此美人你竟敢不欢迎。
曹子真赶忙摆手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兄台快来坐!”却是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向边上坐了一个位置。
龙阳君也不客气,大喇喇坐在曹子真身旁,拿起一杯酒,眯起眼来欣赏歌舞。曹子真几次想与他搭话,都被他挥挥手挡开了。龙阳君让曹子真忙自己的,他只在一旁看一会儿就走。曹子真心中犹如百爪挠心,但又因为在座都是他的宾客,只好强忍住想要和龙阳君结交的念头,去招呼众人。
龙阳君耳力过人,没等酒过三巡就已经把曹子真其人摸清楚了七八分。他见满座宾朋也就只有曹子真勉强有点才学,其余不是无病呻吟,就是没本事还感慨自己怀才不遇,不由觉得自己之前看高了曹子真。
龙阳君在御前盗走玉玺是有他自己的打算的。他为人傲气且不拘小节,见皇帝身边已经有不少闲人,皇帝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召唤他,可见对他并不重视,所以尤其想要做出一番事迹,让皇帝见识见识他的本领。
他把玉玺交给王鸩,是因为知道王鸩会用玉玺做什么。此时他来找曹子真,是为了会一会在他认知中对皇帝威胁最大的一位外戚的弟子。不过曹子真显然只是一杆被人捏在手里的枪,成不了什么大气候,让他有些失望。
曹子真如此,不知王巨臣又是何等光景?
龙阳君托腮想了想,王巨臣收下曹子真这个弟子,等于和曹家搭上了线,随时都可以凭借两家外戚之力后来居上。可怜王庭觉得王巨臣是他的救星,却不知道王巨臣要想一飞冲天,选择的第一块踏脚石就必定是他王庭。两王一体,一个倒了,他的势力必定会投向另一个。在这一点上王庭对王巨臣太没有防范之心,又或者他压根就看不起自己的这个穷亲戚。
听周围人的话,曹子真还在为王巨臣造势鸣不平。曹子真身为皇帝的亲表舅,对皇帝丝毫没有敬意,说起王巨臣来却恨不能对方是他的老子。曹子真说皇帝是个没有主见的人,听信了左丞相赵文山的谗言,没有重用他那个可比圣贤的老师。
龙阳君虽然只和皇帝见了一面,却也知道这个少年并不简单,便越发觉得曹子真没有头脑。他听了一会儿,抬手打了个哈欠。
“这位兄台莫不是觉得无聊?”曹子真立即凑了过来。
龙阳君伸个懒腰,姿态慵懒,让好些人盯着他发呆。
“四下都是蝇营狗苟,烦人得很。”
此言一出,周遭之人不由变了脸色。在座都是自诩清高之士,被龙阳君说成只会钻营的小人,焉能不怒?但又因为龙阳君长得实在太美,让人根本无法对他发怒,只好强忍在心里。
“兄台何出此言?可是第一次来诗会觉得不习惯?”曹子真的脸上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惊讶和宽容,好像一点都不为龙阳君的话生气。
王巨臣曾吩咐过他,办诗会一方面是为了和长安的文人搞好关系,在必要的时候让文人影响民意,另一方面也是更加重要的目的是笼络奇人异士,这些人往往一人就能扭转乾坤。曹子真办了好几次诗会,今日好不容易才遇上一个奇人,自然是一心巴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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