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先生俯身蹭了蹭:“嗯……好舒服……”
然后不客气地用力抱住,眯起眼睛埋在他的颈窝里,“这样不会感冒,还很暖和……唔,很热了……”
那顾东林是很懂这套的,再下去就是“我硬了嘛”,他看得多了是不是。这时候闭着眼睛鼻孔出气恩哼一声,“那是,大家都喜欢皮草,人皮,顶级皮草嘛,当然顶舒服了。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杀万物以逆天,吃得白白壮壮,还不长毛,看着就白净细腻。要不阿兹特克祭司干嘛每年春分扒一张下来披身上,那还热乎乎的,是吧。”
段榕他也硬起不起来啊,硬起来也痿掉了,讷讷道:“扒皮啊……”
顾东林安慰他:“人家那也不容易。十六世纪西班牙人刚去中美洲那时候,他们刚打了次胜仗,有三万俘虏,哎呀……那可真是把他们忙坏了,三天之内要剖三万颗心,平均下来每一分四十七秒开膛破肚一回,那外科医生跟他们比也太弱了,是不是,他们也没手术刀,只有燧石刀。”
段榕听得毛骨悚然,十分松动,一个没注意就被压到身下,顾东林淡定地伏在他身上比划开了,东瞧瞧西摸摸:“你这胸骨就太硬,燧石刀打不开,老切着你也疼,我也累,所以要从你横膈肌这里下手,是吧。横拉一刀,然后把手伸进去,往上摸,最后使劲一拽……”
段榕默默拾起衣服穿上,顾东林就贵妃醉酒似的在沙发上斜眼看人家,笑得神秘莫测,像极了阿兹特克燧石刀。段先生一步一抽搐,满脸荒唐泪。走了几步想起来恰逢周末,颇做了一番心理斗争,遂还是咬牙假公济私,把祭司大人掳到家里。顾东林看看车开的路不对嘛,奈何方向盘不在自己手上,乖乖上豪宅洗手作羹汤,把段先生美死了。顾先生做完羹汤,还默默把碗盘收拾了,段先生大喜的同时还不敢相信,心存侥幸以为他忘了。
顾先生把碗盘都好好摆到不锈钢水兜里,然后一指探头探脑的段先生:“你,过来洗。这次总不会再摔碎了吧。”
结果自然是他低估了段先生的水平,他不单把水兜里的摔碎了,还把柜子里为数不多的库存也摔碎了。那玩意儿藏得可深,不仔细翻个十几二十分钟还翻不出来,他居然还能一下子都给砸碎了,顾先生百思不得其解:“你手上长得是脚趾吧。”
段先生迎fēng_liú泪,哭成傻逼,不过却意外地得到了一道逛超市的许可,自然是乖乖在那边搬碗碟。而顾先生则跟小姑娘似的,把整个货架的零食都扫荡一遍,被嘲笑了还理直气壮:“我不抽烟,不酗酒,那我总得找点东西吃吧。”
段先生连连称是。
于是之后的周末,顾先生就架着金边眼镜,叼着根ky,面前一盏铁观音,翻着他的斯宾诺莎。搭配上段先生家极富贵气的装饰,和段先生极富眼力、为他量身定制的复古西装裤,颇有上海滩红顶商人的派头,在沙发上不动如山。段先生就在客厅一角陶醉的弹钢琴,弹一会儿,顾先生叼着ky瓮声瓮气道,“难听,换。“或者,“好听,循环播放。”段先生就再起一首,继续陶醉……顾先生从客厅陶醉到厨房,切萝卜还得伴着《天佑女王》。
段先生陶醉了一下午终于感觉不太对劲,拍拍钢琴凳,“过来,到老……爷这里来!”中途改口差点咬掉了舌头。
顾哲啧啧,心想他要是真把老公说出口,那可如何是好。
把他舌头咬掉?
老爷说你歌词写的是不错,通俗易懂,含蓄隽永,但就是太循规蹈矩,不够激情,不够出格,一言以蔽之,没特色。顾东林撑着钢琴连连称是。老爷得了心理上的满足,即兴弹了一首,然后说你给这首曲子填词试试看,再活泼一点,不要这么静悄悄地玩忧郁,言辞出位也没有关系,现在小孩儿都好这口。顾东林摇摇头:“老爷,我俗不下去了。而且你这曲子也不俗啊。咱们为什么非得这么俗不可耐啊?咱们很高雅的嘛。”说着低头看了看菜刀,睫毛长得跟小扇子似的,可委屈了。
老爷被哽了一下:“这个……”然后端出老爷的气势,“要你写你就试一试啊。真写不出来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嘛。”
顾哲兴趣缺缺地挥了挥菜刀说我还是切萝卜去。老爷愣了,唉唉唉一把扯住他手腕:“你怎么那么懒散?难道这价钱,你还不满
意?”
“可满意了。我一整年工资还没那么高。”顾东林老实道,“你还一口气买了三首,十五万。”说着眉目传情地看他一眼,意思是老爷你真好。
看完又低头看菜刀:“不过再写下去,钱就没地方藏了,床底下都塞满了。”
段榕实在不能理解顾哲的脑回路,迎fēng_liú泪,哭成傻逼。
他会让顾东林写歌词,就是想把人留在身边,结果人卷了钱就跑。卷了钱跑他也比较习惯了,问题是别人都是卷个七位数八位数,是吧?他都准备把整个段家给他烧钱玩了,他居然愁花不完。这也太可耻了,是吧?幸亏顾哲懒洋洋说这也不好说,他准备去炒股,万一折在里头,老爷你还是很有用的。然后提议:“老爷,我赚了工资,请你看《甲子园》?”
段榕大男子主义条件反射:那怎么好意思。
顾哲一拍他的肩:“那也行,你也别忙着不好意思了,快去买票吧,要头等座,快去,晚了抢不着。”
段榕默默道,你真不客气,顾哲讶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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