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还说想你了,要给你买包。”他随口敷衍,“到时就我自己去,她都不乐意看到我。”
“你帮我带回来就行了嘛……”樊繁笑着锤了他一下。
楚澜宽容地朝她弯了弯眼角,目光径直越过樊繁,在某间敞着门的病房前一扫而过。他只顺便看一看,结果却见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露出个不解的神色,樊繁问:“怎么了阿澜?”
楚澜错开目光,片刻后又朝那间病房走了两步,丝毫不理会樊繁的问题,反倒站在门口,背着手朝樊繁一招,嘴上说:“你怎么住院了?”
她走过去,见那间病房中三个床位,最靠近门口的床位上躺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见了楚澜,他先是微微睁大了眼睛,然后情不自禁地坐直了,状似扯到哪里,发出“哎哟”一声痛呼,只得捂着肚子躺平了。
樊繁以一名外貌协会荣誉会员的身份发誓,这男生绝对是讨人喜欢的类型。
长相中规中矩,鼻梁很挺,眼睛也明亮好看,虽然不算英俊出众,可就是给人很舒服的感觉,想要多和他聊聊的讨喜。他穿着病号服也看不出孱弱的样子,只是脸色苍白,经由刚才的大动作,这会儿正龇牙咧嘴,有点好笑。
她正要揶揄几句这是谁,就听到病床上的少年开口,声音略沙哑,大约长久地没喝水:“楚澜,你怎么来医院了?不舒服?”
楚澜置若罔闻,扭头对樊繁说:“这是我同学纪宵。”
樊繁立刻挺直了身板,肃然起敬:“久仰久仰!”
纪宵:“啊?”
等弄清了楚澜来医院不是因为生病之后,纪宵明显松了口气。他不愿在这种情况下与楚澜尴尬地相处,但对方又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叫樊繁的女孩非常自来熟,跑出去后拿了个苹果回来,坐在陪床的凳上:“吃不吃苹果,你和阿澜一人一半。”
纪宵苦笑:“我忌口,刚做完手术。”
这话倒是引起了楚澜的注意,他往门边一靠,总算顺着纪宵给的台阶问出心塞了很久的话:“你怎么了?”
“急性阑尾炎啊……”纪宵无所谓地说,他尝试着坐起来,被楚澜发现意图后勒令躺好,于是望着天花板,平静地说,“前天半夜突然肚子很痛,实在受不了,就打了救护车进急诊。刚做完手术不久,还得观察几天。”
楚澜想了想,问道:“是你给我打电话的那天吗?”
纪宵望向他的位置,妄图从那张永远淡定的小脸上捕捉别的情绪:“我打的是你的电话吗?不知道,那天太疼了,抓住手机就直接拨了个号码……半晌没人说话,我又摔了一跤,电话挂断了,才打了120。”
他说得好像这只是一次普通的突发事件,并且已经稳妥处理。樊繁在一旁听得却是心惊胆战,阑尾炎虽然已经不是大病,但突然发作,如果没能得到及时治疗,后果仍然不堪设想。她忍不住问:“你生这么严重的病,你爸妈呢?”
此言一出,不管是纪宵还是楚澜都脸色一遍,楚澜叹了口气,对樊繁道:“你少问这些,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家庭美满。”
樊繁说“哦”,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问错话,只得埋头切苹果。她把苹果一分为二,确认了纪宵真不能吃后,将其中一半递给了楚澜。
他啃苹果不说话,樊繁倒憋了满肚子的八卦想问,无奈当着楚澜不敢造次,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和纪宵聊了起来。纪宵动完手术依然活蹦乱跳,他躺平了和樊繁聊天,从念书时的糗事聊到考试的压轴题,颇有点相见恨晚。
“……后来楚澜就选了五中,没跟我一个学校。”樊繁咬着苹果模糊不清地说,“你都不知道,阿澜可淘气了,以前大家去一个山庄度假,他非要去人家的果树上摘橘子,后来又抓了两只螳螂,点了堆火烤。”
纪宵笑得见牙不见眼,捂着伤口防止抽搐:“真的啊?”
樊繁:“可不是!后来念小学的时候,我们俩在一个班,他都不认识我。还是干妈介绍,他才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个人’……所以这人的记性啊,他说的话你就当耳旁风听了算了,三天反悔五天遗忘,比金鱼还过分。”
纪宵隐约觉得她话里有话,含糊地应了。
他不知道樊繁对自己了解多少,直到对方用一种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阿澜经常跟我提起你啊,你对他这么好,真是他的荣幸。”
纪宵心中“咯噔”一下,情不自禁地看向楚澜。对方仍然保持着站不直的姿势,靠着墙壁,小口小口地吃苹果,好似根本没听见他们的对话。他静静地凝视楚澜,目光中泄露了太多的情绪,看得樊繁心头一阵难以言喻的荡漾。
那眼神非常专注,又含着一点期待,和嘴角暖融融的笑意天|衣无缝地搭配在一起,共同勾勒出了无尽的温柔。
她咬着苹果想,“这么深情,阿澜是要完了。”
从医院回家时,楚澜和樊繁坐在出租车后排。他一上车就拿耳机堵住了外界的杂音,樊繁懒得理他,玩着手机——她刚和纪宵交换了微信,聊得不亦乐乎。
“我看他人挺好的。”樊繁说,仿佛自言自语,余光瞥到楚澜一愣,手指微动好像按了暂停,于是继续说,“而且是个挺会和人相处的朋友,情商高,刚认识他我已经觉得他特别可爱了。你何德何能哦……”
楚澜眼角抽动:“神烦,你什么意思?”
樊繁:“有个这么优秀的人喜欢你,你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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