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脚滑了吗?”李陵突然发问。
纳尼?叶欢一愣,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李陵睁开眼睛,问:“若不是意外不小心,你怎会无故去而复返?”
当然不是无故,而是有着大大的缘故,关系到我下辈子的人生和幸福。
他抹了把脸,轻咳两声,说道:“其实这是个误会。”
李陵抬起眼皮,头一次正视他。他的眼眸漆黑如墨,清冷深邃如夜空的寒星,淡淡的月光笼罩在他身上,竟有几分神圣不可侵犯的凛然。
叶欢喉咙发紧,“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别说。”
叶欢:“……,我本是应天府提刑司的捕快。”
“在酒楼阁下已经自报过家门。”
“我今日此举本意是捉拿朝廷要犯一枝花。”
“这个你也说过。”
叶欢一时语塞。他早就料想到祁王会生气,可没想到的是他会这么生气。虽然他现在没什么表情,但从他的语气里,傻子都能听出他现在心情绝对不会算好。
叶欢决定改变战术,露出一个憨厚里带着几分羞涩、真诚里带着几分歉意的专业级笑容,“方才是兄弟我一时鲁莽认错人,连累了兄台,在下向兄台赔罪。”
李陵皱皱眉,生凭第一次有种鸡皮疙瘩爬上身的感觉,也是头一次对自己无所畏惧的自信有了些许怀疑。
“你回来就是
为了赔罪?”
“正是。”叶欢点头如啄米,“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千万别往心里去。”最好现在就得了失忆症,把刚才的事统统忘记。
李陵沉吟道:“你出去以后,才想起赔罪的事,又原路返回,那刚才踩我那一脚,岂不是白踩了?”
叶欢脸色发白,笑容有些勉强,“兄台若是不解气,双倍踩回来便是了。”说着,他挺直背脊,故作豪迈的拍拍自己的肩膀。
李陵看着他,眼底略过一抹嘲讽,“你方才说我大人有大量,我若真的原样踩回一脚,岂非就成了斤斤计较、小肚鸡肠之辈?”
叶欢摇头道:“非也。兄台能原谅在下的唐突鲁莽,说明兄台胸襟广阔,得饶人处且饶人;踩回一脚,也是为了避免我的良心饱受摧残,才勉为其难,这恰恰说明兄台宅心仁厚,从谏如流,怎么会是斤斤计较、小鸡肚肠呢?”
李陵看向他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不是因为他的侃侃而谈,而是此人的脸皮之厚实在超乎他的想象。
他收回视线,沉声喊道:“文英、子墨。”
“属下在。”
两个原本已经走远的人突然出现在头顶。
叶欢慌了,这两个人既然发现了这处陷阱,就说明他的罪名又多了欺骗侍卫这一条。
李陵站起身,拧腰一纵,身体轻盈飞起,脚尖在坑壁一点,便借力飞出坑外。
整个过程看得叶欢目瞪口呆。原来祁王的轻功竟这么好,丝毫不逊色于一枝花!
所以说他们两个还是很像的,自己方才会认错也不全是因为眼瞎脑笨。
他这边自我安慰的找场子,那边李陵对俞子墨说道:“下面的那个北齐奸细叫他带至神捕司。”说完扭头就走。魏文英连忙在一旁跟上。
俞子墨蹲在坑边,朝下面喊道:“叶捕头,王爷命你将北齐奸细带至神捕司。”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这可是大功一件,叶捕头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叶欢朝头上喊道:“劳烦俞侍卫先把我弄上去。”
他没有李陵那么好的轻功,这么深的坑没办法自己上去,更不要说还带着一个人。
俞子墨没敢立刻答应,他跟随祁王多年,对他的心思秉性了如指掌。方才见王爷黑如锅底的脸色,就知道这位叶捕头一定得罪了王爷。
他对叶欢喊道:“叶捕头,对不住,王爷没有吩咐的事,在下不敢擅作主张。叶捕头吉人自有天相,想必会有人来救你。”
俞子墨这话倒不是见风使舵,看人下菜碟,而是实话实说。祁王心思深沉,最讨厌
别人违背他的意愿。他若是做了王爷不喜欢的事,回头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叶欢气得三佛出窍,五佛升天,眼睁睁看着俞子墨就这样袖手离去,却是无计可施。他在坑底转了十几圈,心里暗暗数到一百,确保李陵三人真的走远了,这才爆发出一声惊天怒吼:
“李陵你特么魂淡!”
李陵的确已经走远了,而且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衫,舒舒服服的坐在马车上。
俞子墨二人赶到树林时,正看见叶欢抱着祁王滚进陷阱里。两人一合计,立刻骑马飞驰回酒楼,将祁王的马车赶到树林附近。
祁王有洁癖,身上沾染了泥土,衣服便决计不会再穿的。马车里有备用的衣衫可以更换。
所以叶欢告诉他们,祁王不在这里时,他们便已知他在说谎,却是没有说破,而是隐在一边静待时机。
虽然衣服鞋子都已换过,李陵的心情却没有丝毫好转。俞子墨、魏文英二人坐在外面赶车,都能感觉到车内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冰冷低气压。
“刘琛那边如何?”车内传出李陵的问话声。
俞子墨恭敬回道:“回禀王爷,刘琛身边的‘旱地神龙’柳权武功高强,我二人不敌,被他逃了,请王爷治罪。”
李陵道:“罢了。武功本就有高低强弱之分,你二人技不如人,抓不住他也在情理之中。”
因为隔着布帘,李陵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连带语气中的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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