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学说是目前支持者最多的一种。”奥雷解释。
“嗯哼,我不支持。”威廉说,“他是个只会胡扯八道的笨蛋。”
奥雷瞟他一眼,“你看过他的书?”
“哦,大学时修过一点,”威廉撇撇嘴,“你觉得是这样吗?人天生具有犯罪的兽性,只是被道德给束缚住了。”
“难道不是?”
“哦,看看你们想让我同意什么,人本身就渴望犯罪,施加的法律规则越多就越压抑人的天性,也会更加引发人类的心理变态……人性本恶,抱歉,我不同意。”他干脆地说。“那些罪犯总在说犯罪是人类的天性,他们没做错什么,全是社会不好。狗屁,法律是为了给人自由,不是为了束缚自由,不管他们给自己找多少条借口,伤害无辜就要受到惩罚!”
奥雷只是看着他,甚至忘了反驳。也许他该感叹,这个人拥有多么幸福的童年,那端正的基础让他的人格毫不弯曲,甚至于他在失去了妻子和孩子后,在和犯罪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后,仍能如此的善良和正直。可是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只是笑着看着他,“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你可真难得,我是说,你以前肯定是个好警察……”他的话没有说完,希尔走了过来,蓝绿色的眼睛看着他。他甚至没有理会威廉,只是走到他面前,近到不正常的距离。“我想和你谈谈,奥雷。”他用一种轻柔暧昧的声调说。
奥雷的身体明显僵硬了起来,希尔的手放在他的腰上,他迅速按住他向下移动的手,轻声道,“我们去你的办公室!”
“用不着,这里很好,很安静。”希尔打量了一下四周,好像威廉是隐形的一样。
“开什么玩笑!”
“为什么要开玩笑,行了奥雷,又不是第一次。”希尔说,手伸进奥雷衣服的下摆,把衣服拉高。奥雷可以看到他身后,威廉正用错愕的眼神看着这一幕,清澈的蓝眼睛可以映出每个角落里的丑恶。奥雷一把抓住希尔的手,“别在这里!”他说。
希尔猛地甩开它,把他推到冰冷的墙壁上,凑上去亲吻他的颈项。“看在上帝的分儿上,别在这里!”奥雷恳求道,威廉在看着!
“这里没有上帝,只有我。”希尔在他耳边轻柔地说,“是不是苦头还没吃够?”
“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是警察!”威廉突然说。
希尔转过头,答道,“是的,所以这里我做主,先生。而你已经不是警察了。这种事经常发生,你曾经的同事们,没有每天晚上轮流操你,是因为上头有留话要照顾你,美人儿。”
他一把扯开奥雷的上衣,露出男人赤裸的上身,用力抚摸。“这里没有女人,威廉,只有男人。”健康而结实的肌肉在他的抚摸下有一种ròu_yù的感觉,他的手捏住他的rǔ_tóu,淫猥地玩弄。
“别看,威廉!”奥雷说,哀求地看着他,“回去,别呆在这里!”那双蓝色的眼睛让他觉得自己肮脏的不能容忍,只有他看着他他才会这样。
“你在不满什么,奥雷,我上次还干得你还不够吗,居然给我找新欢!”希尔用压抑着怒气的声调说,“今天就让你的小情人好好看看,我怎么教训得你站不起来!”他的手大力揉捏着他的胯下,那涨满身体的屈辱和绝望让奥雷感觉不到痛楚,他只是下意识地弓起身子,“别看我,威廉,离开这里,离开这里……”他绝望地看着那双蓝色的眼睛,“你帮不上什么忙,只求你离开这里。”
威廉突然走过去,他的脚步很轻柔却很矫健,奥雷的推断是对的,他曾经得到过很好的搏击训练。他的动作迅速却十分自然,他熟悉警棍在哪里,以及绞获武器的方法。他抽出希尔的警棍,然后在奥雷错愕的目光下,向希尔的头部狠狠击打下去。
希尔几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倒在地,威廉的手劲十分大,奥雷清楚地听到棍子击打在头骨上发出的闷响。鲜红的血溅在威廉白皙的脸上,怵目得像开在雪地上的蔷薇花。在他要打第二棍时奥雷终于反应过来,他连忙抱住他,“威廉,再打他会死的!”他大叫,威廉的力气很大,他几乎抓不住他。“停手!停手威廉,你想杀了他吗!”
感到怀里的人慢慢静止了下来,奥雷小心的放松了点力道,威廉看看手里沾着血的警棍,再看看脚下正迅速漫延开来的怵目鲜血。“我在干吗?”他不可置信地说,“我打了警察?”
“威廉,你是为了帮我……”奥雷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看到威廉缓缓摇摇头,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露出一个笑容,“不,我只是打了一个人渣。”
独囚一定程度上属于私刑,特别是过长时间的禁闭。曾有很多人要求废止,奥雷很讨厌这种处罚,甚至在他还是好公民时曾写信指责过。人类是群居性动物,有些东西属于天性的范畴,过久的孤独会对人的精神造成极大程度的摧残。所以大多数的禁闭只是两三天,那也就够受了。在完全孤独黑暗的空间内,一小时会显得比一年还要漫长。
上头对于威廉的照顾也许因为他是,至少曾经是“同行”,而他所遇到的事其他的警员也难说不会碰到,所以他们对他的态度尚算温和。但他这次的袭警事件必竟特别——他们给了他一个月的禁闭。
伤害警察总是更容易激起众怒,奥雷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得这么糟糕,他很担心威廉,希尔伤的不轻,但总算没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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