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点头,对方就道,“有位叫藤帆的先生打电话预订了这些菜,要我把它送到这里来。”
苏文开门让对方进来,对方把菜放在桌子上。虽然是外送,可是菜色却非常的丰盛。不但有看上去就很特别的酸酸甜甜的开胃品,还有意式蔬菜汤、色拉等等,主菜是咖喱汁烤竹鸡,对方居然还把一瓶香槟放在桌子上。
“这……”在对方离去的时候,苏文望着一桌的饭菜在想,今天会不会是什么日子?
而就在这时候,门“咚——”的一声被人撞了开来,年轻的恋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啊呀呀啊——可恶的老头,硬是抓着我不放!我迟到了——”可能是从车库跑着进来的,恋人的头上满是汗。
苏文站起来,接过恋,去浴室拿了浸湿的毛巾递给年轻的恋人,让他擦去满头的汗。
“热啊——热死我了——”年轻的恋人抓住毛巾就胡乱在脸上抹一气,“那个可恶的老头,他自己老婆出差了,中午就可以拖到很晚吃饭,根本就没有想到我们嘛——真是的!还说什么年轻的男孩子晚一些吃饭算得了什么,竞赛是最重要的,荣誉是一切——可恶啊——荣誉,那是什么东西,值几个钱,能吃能喝吗?可恶——”年轻的恋人最近被导师看中,与十几个男生组成一个小组,正在进行紧急的特训,半个月后听说要带出国去参加一个大型的竞赛。而因为苏文前一阵子也忙着公司的项目,所以两个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在一起慢慢地吃饭了。
“咦,蛋糕?”年轻的恋人一屁股坐下,就看到放在桌子一旁的蛋糕,苏文刚犹豫着不知道怎么说,年轻的恋人就已经伸出手抓了一个出来往嘴里塞了,“饿死了——”恋人叫道,“唔,唔——真不错——”他看了看桌上的还冒着热气的外送的菜,“外送的服务生刚走吗?唔——蛋糕好软——我好像还订了香槟,哪儿?怎么没看到?”
苏文把香槟打开,两人的杯里都倒上一点。
年轻的恋人一把抓起杯子,咕噜咕噜地就喝个底朝天,瘫倒在椅子上,“好舒服——”说完就要拿起酒瓶再往里倒,结果被苏文制止了。
“先吃点别的东西吧,肚子还空着就喝那么多酒不大好。”苏文道。
年轻的恋人斜斜地把眼光撇过去,“咦,老男人,你会在关心我?我受宠若惊呢。”
苏文一下子觉得脸上有些烫,“吃饭吧。”
“原来还会关心我嘛,”年轻的恋人嘴角似笑非笑,“前一阵子不是都让我一个人睡觉?我还以为你早就不理我了,早就把我踢进冷宫了呢。”
“……别胡思乱想。”被年轻的恋人富有魅力的眼睛一瞪,苏文无语,只有道,“吃饭啦。”
还好恋人也没有继续追究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苏文一边吃饭一边想着今天到底会是什么日子?
虽然有时候他来不及做饭,年轻的恋人也会叫外送,可是叫的酒一般也都是红酒,香槟的话,一定要是庆祝什么才开的吧?
今天是什么日子呢?
恋人的生日?不是。他的生日?也不是。又不是什么情人节什么的。
苏文一边想着,一边看着大口大口地吃饭的恋人。恋人的头发有些乱,然而看上去却是很柔软的样子。恋人叫藤帆,今年刚满二十岁,很年轻,是苏文之前任教的m大的学生。目前……是苏文的同居人。所有的人都知道苏文因为与自己的学生恋爱,而辞掉了在学校的职务,而事实上恋人还是按照以前的叫法叫着他“老师”。有时候嘲弄或是生气的时候则是叫他“老男人”。
而事实上,苏文与恋人之间还有着一个共同的秘密。他们最初相遇的时候其实并不是在m大,在藤帆三岁的时候,十九岁的苏文曾经——强暴了他。
这一件在生命的轨道中错位的事情,就如同毒蛇一样,一直狠狠地缠绕着苏文,让他喘不过气来。也因为愧疚与骇怕,在再次遇到藤帆之前,苏文就觉得他如同只能在黑暗里出现的老鼠一样,在阳光下他是见不得人的,在道貌岸然的物理系教师的外表下他的内脏就如同腐烂掉一样。那一次的堕落与疯狂带给苏文的是无尽的痛苦,而同样的这痛苦也带给了藤帆。然而就如同宿命一样,冥冥之中两个人注定还是相遇,就如同一颗种子一样,不管沉默了多么久,只要一遇到合适的环境,就会一下子生根发芽,缠绕上来。在年轻的恋人的爱情中,苏文惊恐过失措过逃避过,然而就如同命运注定一般,年轻的恋人之于他,就如同散发着罂粟香气的毒花一般,让他轻易地就沉陷下去,而原以为会将自己拖入万劫不复的事情,却在真实地向恋人坦白的时候奇迹般地得到了恋人的原谅。
对此,苏文只有一个词:感激。
年轻的恋人就如同他生命中的一道光一样,在这段爱情之前,苏文的生活是苦涩黑暗的,在之后,苏文第一次感觉到生命中照进了和煦的阳光。
那种温暖的感觉——
就如同这个春天。
“苏文?老师?”沉浸在自己思绪之中的苏文没有发现年轻的恋人早已经停止吃饭,正把手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然而春天的绿叶中偶尔几片也会有枯下来的时候,苏文的心里一直对恋人有着愧疚感,而再加上年龄相差有些大,在sex的事情上,两人总是会闹一些小问题。苏文一直觉得他已经三十六岁了,身体会走下下坡的,而年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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