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山迷恋地看着红蝶的侧脸,却不敢上前半步,紧守着礼数的距离。并不是不够喜欢,而是太过喜欢,所以,不愿亵渎她。
他只能这样在她周围讨好着,能得她一句软话,一个笑容就欢天喜地了。
红蝶又问了卢山几句,得知他也只知道这些,便停了嘴,道:“罢了,反正迟早会见到的,到时候再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言罢,又是一阵娇笑,仿似不经意地瞧了眼映在大青石的阳光,扭着腰往回走去。眯起的美眸中闪着异样的光,妖冶得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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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痕可不知道,他尚未露面,便已被数人盯上了。但即使他知道,八成也不会在意。先不说他‘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处世哲学,单讲他眼高于顶的傲气,他也不会将这几人放在眼里,这魔教之中,能令他真正有心忌惮对付的人,也不过元鹰一人而已。
此时白无痕正跟着元鹰向密道深处行去,阴森的味道灌入白无痕的鼻腔,他难得地产生了几分亲切感。
呵呵,竟怀恋这些……说起来,我也不算什么正常人。
那句疯子倒是恰如其分。
白无痕带着些许怅然一步一步,仿佛一个归家的旅人,又像一个环视自己领地的君主。
几声沉重的击鼓声响起,一声声仿佛与白无痕的心音相合,有一种震荡在整个身体里回响。
咚——咚——咚——!!!!!
密集而紧凑的脚步响起,一群黑衣蒙面的教众听到了召集令,紧锣密鼓地赶来,他们的脚步声很轻,但人数却不少,所以白无痕很快察觉到了众人的到来。
黑衣蒙面死气沉沉,在这地底的密道里,他们就像是一群幽灵,蛰伏于此,在黑暗中刺出没有颜色的暗刃。
白无痕心里明白,这群人便是密道里所有的‘活人’了。
他们是没脸,没名,没自由!但对比地牢中的那些人,他们确实配得上‘活人’这个称谓。除了,站在最前面的三个人。
这三人有脸,有名,但却也与其他人一样没自由!
因为他们都是元鹰的奴才,而这三人即使再优秀,终究不过是受宠的奴才。
白无痕站在元鹰身后的阴影里,虽然隐蔽,却仍是鲜明,但没有人发现他。因为没有人敢认真打量这个密道的主人,他们的腰是弯的,他们的头都低着,他们的视线紧盯着地面,仿佛能将那儿盯出一朵花儿来。
“师父,真是威风!”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沉闷到压抑的气氛。
所有人才发现元鹰身后的少年,一身白衣,亮得刺眼。
一时之间,众人的视线皆瞩目于白无痕,带着些许恍然,暗中猜测这便是先前盛传的教主的新弟子了。又带着几许惊讶,这少年怎么敢这么放肆,竟敢在教主开口之前说话。
元鹰却对白无痕的失礼视若不见,甚至温和地笑骂了句:“调皮!”他仿佛喜欢上这种师徒相得的戏码,白无痕也乐得配合。
白无痕心知元鹰对他越好,便是越防备他。但别人却不知道,这种态度无疑会令他在这里过得好一些,尤其是在再过半月,他内力全失之后。
堂上的人皆是从地牢里爬出来的,进这密道之前也是些普通人,哪有白无痕两世积淀下的底蕴,站在这里,白无痕更显得鹤立鸡群。
白无痕就这样淡淡地笑着,站在他们面前,这种高人一等的悠然而从容的姿态一下子刺痛了所有人的眼和心。
云胡不喜
白无痕的房间是独门独户,周围没有旁人,一人独居,难免些许寂寞,但这些都是日后的事了,至少此时,他不必担忧孤单。
元鹰特意吩咐下来,这半月要与他的几个师兄弟——铁屠、卢山、红蝶——好好亲近。
翌日,铁屠早早地便来了他的房间,一言不发地呆了一整天。之后,卢山又找来,与他海聊胡侃了一晚。
早晚交替,当真是要将所谓的‘亲近’进行到底了。
铁屠长相平凡,衣着平凡,谈吐平凡。但若将他丢到人堆里,却会被一眼看到。他身形高大威武,比常人高出一个头,倒是十足的男人味。就是那种能让贤妻良母的女人放心,且愿意依靠的踏实而稳重的男人。但白无痕却不愿与他相处。他承认铁屠的确稳重可靠,也是个能过日子的人;却也是个能把日子过死的人——他,实在太闷了!
卢山则恰恰相反,他的嘴和他的脚一样灵活,不管什么琐碎杂事,他都能揪住说个半天——他,实在是太烦了!
但他看得出来,这两人对他应付有余,亲近不足。想来是受了元鹰命令,来监视自己的。而且,前世自己也在他们手里吃过不少苦头,便无心与他们应酬纠缠,索性自做自事,倒也逍遥快活。白无痕基于对他们的了解而习惯性地泰然自若,倒让这两人不由高看一眼,寻思着:“暂且不论小师弟的本领,单这心性就足以称道了。”
‘反正,多少不过半个月,待他内力全失之期,便也自由了,而计划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没必要着急。’白无痕悠哉地想着。
这天傍晚,又是熟悉的推门声,白无痕在床上翻了个身,略带困意地眯着眼,嘟囔道:“卢山?……今日来得早了些。”
铁屠是个冷清人,整个武痴。卢山却十分聒噪,嘴巴怎么也停不住。
但偏偏冷清人白天来,聒噪的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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