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点了害死了他。他原本是他的保镖,从他进入曲家的那天起就发誓要好好地守护他。可是那两个在水中挣扎的人,他却选择了另外一个。
他不是因为他的吩咐而救曲淼。在滔天的水中,在夺命的巨浪里,他只是下意识地抓住了自己内心的抉择。
那一天,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不是一条合格的狗。
从此以后曲蓝常常做噩梦,常常在噩梦中惊醒。他再也没有忘记过那一场水。
而唐天予也再没有忘记过。
十八岁的时候,他欠了曲蓝一条命,那条命是他自己的,他发誓用一辈子还。
十九岁的时候,他欠了曲蓝一条命,那条命是曲蓝的,他不再对自己发誓,而他终将用一辈子还。
十九岁的时候,他喜欢着一个人,一个小小的叛逆的少年,一个永远不会听他的话也不正眼看他的少年。
二十五的时候,他惊觉自己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什么。可是那来自遥远时光外的流星火焰只在一瞬。他们竟只能错过,并已然错过。
十九岁的时候,有一个人喜欢他,一个常在噩梦中挣扎的少年,一个总是叫着他的名字惊醒的少年。
十九岁的时候,他突然知道有一个人喜欢他,从此他日夜陪在他的身边,他再也不会离开他,不会独自在夜深的寂静庭院找一抹悄然沉睡的温柔。
从此,他彻彻底底只是他一个人的。
哪怕他曾经,他现在,他一直,在心中藏着另一道影子。
但他看着的方向。再也不会偏离。
有一道叫愧疚、悔恨与忠诚的迷宫,唐天予一直走了很多年。一直没有找到方向和出口。
☆、第三十一章
31.
林净踏进蒋卓晨所在的酒店房门时,夜深而宁静。
穿着黑色丝绸浴袍的男人张着腿随意坐在沙发上,他让林净跨上了沙发,坐上了自己的腿。
“现在这么晚,也不用培养什么气氛讲究什么情趣了,自己把衣服脱了吧。”
听着蒋卓晨没什么耐心的言语,林净白着脸摸上了自己的衣服。他一进门就看出蒋卓晨的心情很不好,他们这位老板原本就没有长什么亲和的脸,现在更是弄得整个房间都乌云密布,这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但他还是笨拙、迟疑、怀着几丝羞辱地开始解自己的扣子。
然而对方龟爬似的动作让蒋卓晨原本就不剩几格的耐心彻底归零,他拽着林净的胳膊,毫无温柔可言地将人按翻在了沙发上。
“你这么慢可不行。”蒋卓晨不耐烦地说,他的眼中有着让人害怕的暴戾,他一把扯开林净的衣服,对方的最后一颗扣子就此崩落。而后他解开林净的裤子,亲舔他的脖子。几秒后,蒋卓晨在身底下的人抖筛糠似的抖动中停了下来。
“我对奸尸没兴趣。”蒋卓晨冷冷地瞪了林净一眼。说完他毫不犹豫地下了沙发,把自己散开的浴袍合拢,阴着脸说,“没有上我的床的决心就别让我来上。”
他转身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香烟和打火机,没管林净而径直往房间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他又停下来,回过头,沙发上的人已经爬了起来坐在那里,脸色惨白地咬着唇望着他。
蒋卓晨深沉而犀利的双眸闪了一下。
“出去把门给我带上。”他的声色稍微缓和了些。
真正让他发火的他根本不知道是不是林净。他也分辨不出自己是不是在迁怒。
在绑架案发生的那一夜,蒋卓晨突然意识到他不想再跟曲淼这样下去。
他和曲淼这样浪费时间没有什么意义。人生苦短,说不定哪天就连命都没了,找一个替身不如直接去追求喜欢的那个人。
在他结束了和曲淼的床伴关系后他突然发现,他不去找曲淼,曲淼就永远不会主动找他。
是的,从一开始就只是他单向地纠缠,觉得有趣,所以费了点脑筋才把曲淼拐上床,在他们当床伴的那几个月里,曲淼从未主动过。
之后也结束得迅速而彻底,彻底得毫无痕迹,仿佛从未开始。他从没见过比曲淼更绝的人,哪怕一个“为什么”,曲淼都没来问过。
同时他向曲蓝告白了,就在绑架案发生的第二天。曲蓝的反应如他所想,一点也算不上好。他给曲蓝说他已经做好了死缠打烂的打算,差点让曲蓝跟他吵起来。
但那时候,他们的话题恰巧被从曲淼房里出来的那位齐大少爷打断。
从齐飞出现开始,那天蒋卓晨就没了继续跟曲蓝耗的心思。
很奇怪,他向曲蓝告白就像是完成了一件事,拖了很久而没做的事,除此以外他一点也没觉得这应该很重要的告白有什么特别的。
或许,电视里那些面对着喜欢的人心跳加快,紧张得满脸发红,所谓的头皮发麻、像等着判刑什么的,都不过是为了效果的渲染。
做这件事,他平静如常。
后来的时日就忙得不可开交,年底事情多得他再好的精力都有点招架不住,中间也稍微空闲过一次,他把曲蓝约出来,曲蓝毫不顾忌地带着唐天予,并指着保镖告诉他,谁都不可能把他和唐天予拆散。
过了没一天,他的账户上就多了整整一亿的巨额数字。
那两兄弟,都是一样的绝。
在最开始的时候,喜欢一个人,觉得他能幸福就行。哪怕别人觉得他蒋卓晨冷酷自我,但他的心毕竟也不是石头长的。
而正因为他是蒋卓晨,他才不想对曲蓝用强硬的,或者其他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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