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当真?”
“当真,”季沧海认真答道,“只等一年,我将北境的戍防整顿完善,让朔北再没本事惊扰边民,你也趁这一年好好尽孝,然后我们便去过我们的日子,叶悔之,你可愿意?”
虽然整日怀着别样的心思混在季沧海身边,可叶悔之一直觉得季沧海便如雾中花水中月,不过是他暗自雀跃虚无缥缈的绮念,他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刻,两情相悦相约白首,昏暗中叶悔之不知道自己忽然那展颜一笑有多明媚绚烂,他只是抽出手摸上季沧海的脸,然后准确的在他唇上狠狠啃了一口,“将军,我先收个定钱。”
第二日醒来,叶悔之一度怀疑自己做了个极其不切实际的美梦,直到吃早饭的时候看到季沧海破了的嘴角,叶悔之不走脑的问了一句,不料季沧海一脸淡然的说昨晚被你咬的,叶悔之险些一口粥呛死自己,脸色没比点心里的红豆沙好上多少,还做贼心虚的直往门口看,生怕有什么人听墙角。这边叶悔之心惊胆战,那边季沧海却淡定许多,帮叶悔之又盛了碗粥后悠悠开口,“我见你枕边那个我的木雕不错,不如一会儿拿来送我。”
可怜叶悔之偷偷藏个木雕还被当事人抓包,有些激动的还嘴,“凭什么给你?”
季沧海诧异,“你都有我了,还要个假的木雕做什么?”
叶悔之艰难的将嘴巴里的东西咽下去,神色复杂的看向季沧海,“其实你不是季沧海,真正的季将军已经被夺舍了对不对,大胆妖孽,速速招来。”
季沧海不搭理叶悔之胡言乱语,继续自己的话头,“我生辰将近,那木雕就当做贺礼了。”
叶悔之觉得木雕做贺礼太委屈季沧海了,找借口推脱,“你不是从来不过生辰么?”
季沧海一脸理所当然,“现在开始过了。”
叶悔之:……
叶悔之觉得当务之急不是欢欣雀跃季沧海中意他这件事,也不是赶紧寻找季沧海生辰贺礼这件事,而是请个得道高僧看一下,这个皮囊里到底是不是季沧海自己的魂儿,为什么总有种哪里不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的违和感,高贵冷艳的季将军居然变成了高冷着赖皮的季将军,请问这种欺骗买家的行为大理寺和刑部管不管,告个御状行不行?
虽然是休沐日,但吃完早饭没多久便有宫里主事的太监来宣口谕让季沧海进宫,叶悔之十分添乱的协助季沧海换好官服出府,然后自己立即脚底抹油奔着叶家去了,季沧海的生辰贺礼他一直选不到中意的,不知道叶惊澜那儿有没有什么私藏的宝贝可以搜刮一番,而且他和季沧海的事,他想探探叶惊澜的口风。
叶悔之如今回府里也是下人们见了要诚惶诚恐请安的,想必叶老爷子亲口认下他后叶老夫人也对下人们好好提点了一遍,她是侯府嫡女,自嫁入将军府便是一副端方周全的气派,即便当年他亲娘害她良多,她虽不亲不喜叶悔之,却也从不曾有害他之心,叶悔之对叶老夫人亲近不起来,却也是尊敬的,更何况她还是自己大哥的亲娘,从小打到,至少这个大哥对他是千般万般好的。
此时这个千好万好的大哥正窝在叶悔之的院子里亲力亲为的做木马,理由是在自己的院子里怕吵到柳半君,叶悔之瞧了瞧初见雏形的木马,看着叶惊澜既开心又认真的样子自己嘴角也不免扯上一丝笑,明明满心温暖,嘴上却故意挖苦,“你这是在皇上面前失宠了准备改行做木匠?”
叶惊澜闻言拍拍手上的木屑直起腰看叶悔之,“季沧海进宫了?”
叶悔之惊讶,“你怎知道?”
叶惊澜撇嘴,“不然你会舍得回来。”
叶悔之心虚的刚要还嘴,不料叶惊澜先说了句逗你的,说完又敛了敛神色,“西边闹了天灾,过几日太子和五皇子要代圣上去皇庙祈福,不知道是谁提议,由季沧海随行保护,我料想今日他进宫便是因为这件事,我总觉得太子和五皇子在一起没什么好事,皇庙毕竟在城外山上,到时候你随着季沧海去,以你的武功就算出什么事也应该压得住场面。”
“护送这种事难道不该禁卫军头子来做?”
“有机会护卫储君皇子,是提携、是恩宠、当然也可能是没安好心。”叶惊澜说完看向叶悔之,“你来找我什么事儿?”
叶悔之摸摸鼻子,“那个,过几日季将军生辰,我逛了许久也没有中意的贺礼,不知道大哥你私库里有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叶惊澜笑眯眯的看着叶悔之,看得叶悔之默默往院门口退了两步,叶惊澜问我生辰的时候你送了我什么来着,好像是个你随手雕的小木剑,我让你多刻两笔花纹你都懒的不肯答应,然后你跑来和我说你为季沧海选贺礼跑了许久,还想动我的东西?叶惊澜说完拿起一旁的锤子作势要丢,叶悔之立即施展轻功脚底抹油,待叶悔之跑的不见踪影叶惊澜才敛了笑意,却忍不住微微蹙眉。
作者有话要说: = = 困困困困困
☆、44
未时将将过去,太阳西斜烦热也淡了不少,馥瑞茶庄正是客多的时候,说书先生今天难得讲的不是叶宗石叶老将军当年征战沙场的旧事,而是捡了二十几年前南海被袭的那场仗来讲,南溟国只一面临海,又素来与隔海的青澜国交好,所以善打水战的将军少之又少,当年青澜国突然发难打得南海驻军措手不及,所幸林老将军便是那少之又少的善打水战将领之一,他临危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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