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东霆和祖悲秋在缉凶盟众高手虎视眈眈下,踉踉跄跄地从地牢中走了出来,胆战心惊地进入了杀威堂中。
堂上太阳剑汪谷昌黑着一张脸怒目狞眉,在他们刚刚在堂上站定之后立刻开口道:“祖悲秋你明明不是杀死洛家满门的凶手为何偏要把这件事硬扛在身,你可知道,为了抓捕你二人,我缉凶盟花了多少人力物力还有宝贵时间?”
听到汪谷昌的话,郑东霆和祖悲秋当时的感觉简直可以用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来形容,他们同时兴奋地一躬到底,齐声道:“汪长老明镜高悬,断案如神,我们确确实实是冤枉的!”
“哼!”汪谷昌长老不甘心地用力哼了一声,厉声道,“祖悲秋,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亲口承认杀灭洛家?”
祖悲秋再次深深一鞠躬,老老实实地说:“当日我入洛家只为了寻找十年未见的妻子洛秋彤。洛家血案之后,我在天山隐宅与她相逢,十年时光,我对她忠贞不渝,念念不忘,而她却已经记不清我是谁。我大受打击情绪失控,不愿相信我和她夫妻情尽于此,于是开口承认自己是屠灭洛家的凶手,唯愿死于她手。”
他的话音刚落,在杀威堂门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叹。众人忍不住转头望去,只见一身杏黄衣衫的天山弟子洛秋彤此刻正从门外缓步走进堂内。
“各位英雄,”洛秋彤朝杀威堂上缉凶盟众一个罗圈揖,“悲秋谎认案情,是他的不对。但他之所以这么做,我自问难辞其咎。我愿意代表悲秋赔偿缉凶盟在抓捕过程中的所有损失,将洛家在扬州的部分产业捐给参与追捕的五大剑派。”
“不必了!”一直在尽心尽力点头作揖的祖悲秋此刻突然大声道,“我祖家有的是钱,不用靠你的接济。我愿意捐献十万两纹银给缉凶盟,赔偿一切损失。”
洛秋彤目瞪口呆地望着突然变得硬朗的祖悲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洛秋彤,多亏了师兄的提点指教,我才终于领悟到,我在你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十年痴恋,让我苦不堪言,人生苦短,我不要再这样折腾下去。我今天就在这里休了你,从今之后,你是你,我是我,两不相干。”祖悲秋瞪圆了眼睛,扯开嗓子大声道。
顾念风看了眼祖悲秋,若是真的能放下就有鬼了,他那师兄自己都想不通,还能把他劝服?过不了几天,又要后悔了……
祖悲秋从怀中掏出一张灰白色的破布,上面布满了血字。
“悲秋,这是你用血写成的吗?”看到这张布满血污的破布,洛秋彤微微一惊,“你酷爱清洁,从何时开始不再在乎血污满手的?”
“我……我是因为你爱清洁,才硬逼着自己养成的洁癖,现在你我再不相干,我再也不用这么委屈自己。血污怎么样,更肮脏的东西都吓不倒我。”祖悲秋越说越是愤怒,将手中的破布在面前一展,大声念道:“洛家秋彤,嫁于祖家,十年无子,是为不孝。离家出走,抛头露面,放荡江湖,是为yín_dàng。不敬尊长,不事父母,是为无德。妄言身在江湖,非凡夫俗子所能羁绊,是为多言乱语。一去不归,令夫婿空床孤守,坐耗青春,十年岁月何处追寻,是为偷盗不良。浪荡江湖,恶疾缠身,不堪与共。今一纸休书,离汝去者,可也。”
念完这封休书,他用力一甩手,将这封血书丢到洛秋彤面前:“从今之后,你也不用再担这江湖的恶名,想怎么疯就怎么疯去吧,没人来管你。不用谢我了!”
洛秋彤俯身将这封蘸血写成的休书,仔细看了看,她惨然长叹一声,低声道:“多谢你成全。”说罢,颤抖着将这封休书揣入怀中,朝屋内众人再次拱手作礼,沉声道,“连师弟此刻伤势虽然稳定,但是连日奔波劳累,需要有人照顾,我就不多留了。”
亲眼目睹了祖悲秋休妻的汪谷昌长老和缉凶盟盟众仍然没有回过神来,只是下意识地咿呀两声,不知如何接口。
洛秋彤也不多言,径自离去。杀威堂里一阵死一般安静,过了足有数十息的时间,汪谷昌长老才终于回过味来,开口道:“行了,既然你们祖家愿意出十万两纹银赎罪,我也不用再追究你些什么,你们这就走吧。我们七大剑派不日就要北伐太行,你们可不要再给我们添麻烦!”
“是!”郑东霆和祖悲秋立刻躬身道。
走出杀威堂的郑东霆和祖悲秋此刻有如鸟出樊笼,龙归大海。
郑东霆将自己的双臂高高举入空中,让晚春的风拂过自己的指端:“终于自由了,没有了洛家惨案,没有了缉凶盟的追杀,没有了关中剑派的酷刑,没有了风媒的跟梢。”
“恭喜了。”顾念风笑着走到他的身后,漫不经心地说道,“两位此番逃离大难,要不要去喝上几杯,顾某可以请客。”
“顾兄果然仗义,被我这师弟拖累得,我许久未曾吃上一顿好饭了!”郑东霆心情愉悦,也不愿去想顾念风到底有何用意了。
顾念风见他应下,正打算一齐离去,又一群人冲进了杀威堂。
这是一群白衣白袍的女剑客。
这群女剑客清一色的月白布衣衫,梳着俊逸高耸的发髻,面系蚕丝巾,秀美的面容在面巾之后若隐若现,有着飘逸色彩的衣衫却作紧衬利落的胡服打扮,手腕上袖口窄小,十分利于使剑……她们手中的三尺青锋,剑锋细窄,剑托略宽,极为体贴地护住了握剑的虎口,剑刃上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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